第43部分(第1/4 頁)
“我從來沒想得這麼遠。”賈森說。“我發誓。我只想到,她是一個信使——一個盲目的信使。我從未想得這麼遠。”
忽然,從老人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叫——深沉而且充滿痛苦和仇恨。他用雙手捂著臉,頭在月光下再一次向後仰。他哭了。
伯恩沒有挪動,他感到一籌莫展。“我很抱歉。”他說。
將軍恢復了自制。“我也是。”他終於回答說,“我向你道歉。”
“沒有必要。”
“我認為有必要,我們無需再談下去了。我要幹需要乾的事。”
“批什麼?”
軍人筆挺地坐在長凳上,下巴繃得緊緊的。“你能問嗎?”
“我必須問。”
“她所幹的一切和殺我那不是她生的兒子沒有什麼兩樣。她假裝懷念他,然而她過去是,現在仍然是謀殺他的那夥人的幫兇。她還犯下了第二個背叛罪。她背叛了我一生效力的國家。”
“你要殺她?”
“我要殺她,她必須把實情告訴我,然後必須死。”
“她會否認你所說的一切。”
“我不相信。”
“這太不理智!”
“年輕人,整整半個世紀,我一直都在搜尋和打擊與法國為敵的人,即使這些敵人是法國人,我也照樣戰鬥。真相能弄清楚。”
“你想她會怎麼做?坐在那兒聽你說,然後平靜地同意她有罪?”
“她不會平靜地幹任何事,然而會承認,會宣佈這一點的。”
“她為什麼要宣佈這一點?”
“因為在我指責她的時候,她有機會殺我。當她一動手,我就得到了解答。不是嗎?”
“你要冒這危險嗎?”
“我必須冒。”
“如果她不動手,不想殺你呢?”
“那將是另一種解答,”威利爾說。“在那種不大可能的情況下,我應該仔細看看我是不是變成了你,先生。”他搖搖頭,“不會的。我們倆都知道這一點,而我比你更清楚得多。”
“我聽說,”賈森堅持,“你說你兒子是第一位的,那就想想他吧!要追蹤的是兇手,不是幫兇。她是你的巨大的創傷,但你兒子是你更為巨大的創傷。抓到殺死你兒子的人,最終你會把兩個人都抓到。不要和她對質,現在還不要。利用所知道的情況來對付卡洛斯。和我一起追捕他。還沒有人追他追得這麼近。”
“你的要求我辦不到,”老人說。
“假如你想到你的兒子,就不會辦不到了;假如你想的是你自己,自然辦不到。但是,如果你想的是渡輪路,情況又不一樣了。”
“您太殘酷,先生。”
“我是對的,你也明白這點。”
一片高空的雲朵飄移過夜空,短暫地遮住了月光,漆黑一片。賈森顫慄了一下。老軍人說話了,語音中帶著忍受、順受。
“是的,你是對的,”他說。“非常殘忍,也非常正確。該抓兇手,而不是那婊子。可是必須阻止她的行動,我們怎樣一道幹呢?怎樣一起追捕呢?”
伯恩鬆了口氣,閉了一會兒眼睛。“什麼事也別做。卡洛斯一定在巴黎到處找我,我殺了他的人,揭露了一個聯絡站,找到了一個聯絡人,我離他太近了。除非我們都搞錯了,你的電話會越來越忙。我敢擔保。”
“怎麼會呢?”
“我將攔截古典商店的一些僱員,找幾個服務員,拉維爾女人。也許還有貝熱隆。當然還有電話交換臺那個男人。他們會交談,我也會。你的電話將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我怎麼辦?我做些什麼?”
“留在家裡。就說你的身體不大舒服。每當電話鈴一響,就留在接電話的人旁邊,聽他們的對話,捉摸他們的暗語,盤問僕人電話裡說了些什麼。你甚至可以監聽。如果你能聽到些什麼,當然好極了。但你不大可能聽到什麼,因為不管是誰打來電話都會知道你在邊上。儘管這樣,你能阻攔訊息的傳遞。要是你的妻子——”
“是婊子,”老軍人插進一句。
“——在卡洛斯的組織裡的地位高,我們也許還可以把卡洛斯逼出來。”
“請問怎麼逼?”
“他的聯絡渠道將被切斷,那保險的、不可想象的傳遞將受到干擾。他會要求和你妻子會面。”
“他不可能說出他在哪裡。”
“他不能不告訴她。”伯恩停頓了一下,又有一個想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