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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需要您去扶貧,她只是需要一個機會而已。”餘罪也有點不悅地說道。
“你覺得她行?刑偵上幾乎沒有外勤女警,工作性質你也瞭解。”許平秋道。
“我覺得她行。”餘罪道,很肯定。
“原因呢?”許平秋直接問。
“她根本沒有出路,如果有人給她個機會的話,我想她會拼命幹好的。”餘罪道,這個原因似乎不足以說服許處長,畢竟條件是有點差了。餘罪看著許平秋不太相信的表情,又補充道,“您這次選拔不就是挑能去一線拼命的人?選的不也就是像我們這號根本沒什麼出路的人?要有點奈何有點辦法,誰給您去幹那些苦活累活呀?都有解冰、李正宏家那種條件,還用您忙乎,人家自己爹媽不就把路鋪好了?”
許平秋眼睛一愣,瞪著餘罪。餘罪怕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告辭,趨步出了局長辦。許平秋想起這其中的不對時,已經從樓上看到餘罪離開了,坐下來時,他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這小子,怎麼知道我是挑去一線拼命的人?”
剛回過神來,手機傳來簡訊的聲音,他翻看時又愣了下,是餘罪發回來的,簡訊的內容是:
“我是餘罪,周文涓在鼓樓街老郝家羊雜店打工!”
種瓜得豆
“去鼓樓街那塊吃飯吧,老郝家羊雜店。”
司機有點詫異,許處平常很少吃那些腸腸肚肚的玩意,不過沒多問,下高速進了城區。忙碌了一天,在天黑時分,趕回省城了。
懸在心裡好多天的事情今天全辦了,不過讓許平秋心裡放不下的是,這小傢伙居然跟他玩深沉,沒給個準信,像他這種身份,到了哪個市的公安局,就是局長招待也誠惶誠恐,偏偏這個還沒當警察的倒讓他有點琢磨不透了。
他會來嗎?
許平秋在揣度著,小商販的家庭、特招進的警校,以現時通行的潛規則判斷,許平秋估計老餘為小余的上學事情沒少花錢。畢業分配像他這種家庭甭想了,能用錢砸出個工作崗位就不錯了。理論上許平秋就算只從經濟利益上考慮,他覺得不管是餘罪還是他家裡,都應該接受。
可這孩子的敏感和洞察力異乎常人,許平秋習慣性地以揣摩嫌疑人的思維在想著餘罪的點點滴滴:單親、缺少母愛、調皮搗蛋、性格很野……也正因為缺乏關愛,造成了這種遇事敏感的性子,這種人的防範意識很強;每個人的成長都與環境息息相關,許平秋在泰陽找到了餘罪性格里尖刻、摳門、奸詐、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成因,恐怕都是他當奸商的父親傳給他的。
這樣的人要是個罪犯的話,所有的屬性可都是令人生畏。不過要是當警察,實在讓許平秋找不出哪怕一個閃光點來。
想到此處,許平秋笑了。其實在他的心裡,最符合這次精英選拔的目標就是餘罪!幾乎不用訓練就完全合格。他真想不出,要是給這樣的人一個適合的環境,能把他培養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時間已經過了堵車的高峰期,不多會兒便到了羊雜店,生意爆滿,許平秋和司機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座位。兩人點了兩份羊雜加燒餅、一個小菜。許平秋向披白毛巾的夥計問道:“小夥,我打聽個人。好像在你們店裡。”
“誰?”
“周文涓。”許平秋道。
“哦,有,怎麼了?”夥計打量著這兩位著便裝的,一看門外的車,驚了驚。許平秋趕緊道:“別誤會,是我老鄉,想見見她。”
“她忙不開呀,在後廚洗碗呢。”夥計為難道。
“那我找她去吧,說句話就走。”許平秋道,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看,一個警校生,大過年的窩在這兒刷盤子洗碗,實在讓他感覺心裡有點堵。
看著老許也不像壞人,店裡的幾個夥計指著方向,從餐廳順著僅容一人透過的甬道直往後走了十幾米。這裡可不是美味了,動物肚腸和糞便味道很濃,讓許平秋有點眩暈,不禁聯想到法醫室的那種場面。
好容易出了門,呼了口氣,卻嚇了一跳,後院地上都是油膩膩的,露天的院子裡,兩個女人正在刷著堆積如山的碗碟,邊刷邊順著視窗往廚房裡遞,再順手把收回來的碗碟放在地上,就著水龍頭刷刷沖洗。許平秋看了良久,直到那位中年婦女詫異地問了句,周文涓才聞聲回頭,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了,緊張道:“許……許處長,您怎麼在這兒?”
“哦,路過,進來看看。”許平秋順口扯謊,假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哪知兩人剛站了片刻,就被窗裡的廚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