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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以為自己會一去不復返,阮汗青不由心中一酸,雖說‘女大不中留’,但再怎麼,他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大哥啊,“要回來的。”
聽言,阮雲飛立刻精神了許多:“那好,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魏靖恆道:“放心,到時我會和汗青一起回來,帶上幾個太醫給北望看看。”
阮雲飛點點頭,看上去有些敷衍,他並不奢望宮裡的太醫能治好五弟的病,心病是再貴重的藥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的。聰明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見他這副樣子,魏靖恆知道自己馬屁沒拍到馬腿上也拍到馬背上了,便二話不說拉了阮汗青就走,‘快去’是必要的,‘快回’就沒那麼必要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不信汗青見了女兒還捨得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阮雲飛的眼神漸漸變得安靜、迷離。
轉眼,汗青已經成了‘人妻’,雖然他不願將兄弟比作女人,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原來自己非常好強,而隨著年紀增大,他慢慢懂得了順應天命。弟弟們有了自己的歸宿,自己也不再拼命反對,就算那歸宿並不十分完美,甚至是一種深深的傷害,或是一抹潛在的危險。
就像阮汗青和魏靖恆,他想阻止他們,但有心無力,便只能尊重汗青的選擇。他放心是因為兩人已經過了那道坎,魏靖恆知錯能改,並不是那麼無可救藥,汗青經歷了這麼多,也懂得什麼是分寸,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再受傷的。再說,哪個皇帝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如果他這一輩子能忠於汗青一人也是好的,他只能這麼想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生病的五弟,他跟阮汗青不同,可說一點閱歷一點想法都沒有,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印上去的東西就很難再去掉了。這些日子,他又哭又鬧,嘴裡一直叫著小若,說是要去找他,弄得他很頭疼。還好俊欽比從前成熟了很多,基本上不要他操心了,否則他真不知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他的思緒被一陣哭聲切斷。孩子又餓了,他過去,將小東西抱起來,解開衣襟將乳頭塞入它嘴裡,絲毫沒察覺到門外有一雙火熱眼睛,正直直地盯著他看。
沈擎蒼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撞到這副場景,要不是心裡早就存有疑慮,他怕是真的不敢相信。他認識的那個執拗得要死、老是不顧自己死活、對感情不是踐踏就是忽視的男人,竟如女子一般將孩子抱在懷中餵奶,世上有許多誇張而怪異的事,但這無疑是最難以想象的。
雖然違背常理,但他不帶一點負面眼光,反而覺得這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也許他在之前的某一刻便察覺到了他隱藏的母性。如果要問他是什麼心情,肯定是深深的感動加大大的開心。
開心是因為他再度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乖巧的可愛的兒子。那時他簡直是鬼迷心竅,居然狠心將它丟了出去,只為證明對古蘭的忠貞和愛意。其實這很可笑,很虛偽,也很自私。感動則是由於阮雲飛真的把嬰兒抱了回去,在印象中,男人根本不喜歡這個孩子,懷著它的時候對它的厭惡便溢於言表了,實則他是典型的豆腐心腸,否則也不會偷偷撿回它,更不會充當奶媽給它哺乳了。至於阮雲飛是個如何驕傲的人不需要再說了,總之他作出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不是一般的思考方式以及普通的愛心能辦到的。所以他覺得感動,他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們母子相依的美麗畫面,只可惜這溫暖這親情勢必要離他而去,這美好已經不再、不配屬於自己。
(強強生子)第一百七十七章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一個要離開的人,最好是淡淡的靜靜的離開,摒棄所有的牽掛,忘記一切念懷,走得乾淨、瀟灑、決絕,就當自己不再是這個世上的人。
但是他感到自己心中還存有痴妄,那痴妄在蠢蠢欲動、在熊熊燃燒,似乎不肯失去意義,變得像沒有內容的冰冷的石子。就像出家當和尚,對有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他不再沈於萬丈紅塵之中,而是浮於世事無常之上。而有的人看來,則太過慘烈了。斬殺七情六慾就是斬殺一個人的靈魂,沒有什麼比寂靜的行屍走肉更為慘烈。而他就是第二種。貌似心甘情願,實則慘烈萬千。
沈擎蒼站在風中,眼裡痴痴地映著那對母子的身影,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畫面?希望的東西不是不來,就是來得太晚。他幸福地嘆息了一聲。請允許他幸福這麼一回。請允許他悄悄
對他們說一聲珍重,以及再見。
話說阮雲飛正在餵奶,突然聽到動靜,見奶也喂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孩子走到門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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