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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擎蒼面無表情,這段時間他看上去總是疲憊的樣子:“也許吧。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了。沒有意義。想來想去,作為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可能也只有順其自然可取。”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說話,只是對飲,一口接著一口,天還沒黑,酒就已經喝完了,那人起身,抹了抹嘴,“沈兄,再見你不知是何年何月,這滿山紅葉可能已經凋謝,也可能這樹這山都已經死去。”
沈擎蒼點頭:“物非人非常有的事,兄臺也不必介懷。”
那人開懷大笑:“也是,何處沒有兄弟,何處沒有風景。”他突然肅穆道:“曾經滄海難為水,獨一無二,錯過再也找不回來的,唯有我愛。”
沈擎蒼也起身:“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成為了唯一。”
“三年後,如果有緣,我們聚龍山見。”
那人深深地點了點頭,拿起空空的酒壺,遂轉身離開。
他走了,我又該往哪裡去呢?天大地大,無處是我家。人人都想長一雙翅膀,殊不知那自由飛翔的鳥兒也不見得快樂,漂泊看似瀟灑,實則心底,滿是孤獨和失落。說什麼了無牽掛便無煩憂,便自在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否則上天造人造一個不就是了?何必造這麼多男男女女,造這麼飛禽走獸?還要它們繁衍下去呢?說白了,人生來,就該被束縛,就不該是完全自由的……
他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三年之後,聚龍山見’,彷彿話音一落,三年便到了。這些年他到過不少地方,遇到各種各樣的事以及形形色色的人,讓他記憶猶新的是,第二年年尾,他在落陽臺撞到了霍負浪,他已經不再是魔教教主的打扮,而是著一件不起眼的布衣,手中的劍也換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兒,自己差點沒認出他了。要不是他手中抱了個孩子,他還真以為一場惡戰難免。畢竟是他摧毀了他的基業,讓他從武林霸主淪為了一個不能再呼風喚雨的普通人。他知道他肯定是痛恨自己的,巴不得殺他而後快,但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讓他只乾巴巴的吐出幾個字:“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當時他覺得很好笑,魔教教主居然也有色厲內荏的一面,自己反正也無聊,加之諒他也不敢對自己怎樣,便跟著去了。霍負浪將他帶到一間民房,推開門,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雖然不知對方的用意,他也沒防備幾許,畢竟這麼多年,大風大浪,再加上這麼多年,生活像深水一般死寂,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存亡。進去後,看見一個男子躺在不遠處的床上,病懨懨,精神不是很好,可是見到自己進來,表情一下就變了,只見他有些激動地撐起身子,盯著他的目光堪稱殷勤。他不明所以,但仍下意識地走近。“太好了……”那人蒼白的臉上泛起不可思議的紅光,拉住他的手就劈頭蓋臉地問:“我大哥,他現在怎樣?”他一頭霧水:“你大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兄臺是不是認錯人了?”那人一臉震驚,呆滯半晌,才說:“你……我是阮重華,你不認得了嗎?”他思索片刻,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姓阮的朋友,一個都沒有。”那人似乎不相信,瘦弱的身子經受不住打擊似的顫抖,“怎麼會,怎麼會呢?!”
他覺得很是尷尬,便退出去了,後來霍負浪進去了,和那人說了幾句,出來就將他狠狠瞪著:“沈擎蒼你什麼意思,你這不存心給我添堵麼?”又說,“那年你帶著那幫混蛋直搗我總壇的空當,還搞大了某人的肚子,如此好本事的人,也會患上健忘症?你騙誰呢?!”他默默無語,半晌才說:“我是真的不記得了。”霍負浪氣得七竅生煙,不過也拿他沒辦法,只好放他去了,這時他更加確定,自己是真的忘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勇氣進去問清楚,因為心中莫名的害怕,沒多久便後悔了,好在第三年,他又碰到了一個貌似與自己有關的人。
這人臉上有很長一條刀疤,模樣兇狠,性子倒是溫和,不過溫和裡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忍受的尖銳。“沈擎蒼,你是著了誰的道?怎麼什麼都忘記了?”他實在不知如何回答,便硬著頭皮道:“請問你是誰?”那人笑道:“你猜猜。”“我猜不出。”“真好玩,那你還記得那日圍攻魔教,在地道內……”“完全沒印象。”“……”那人惱了:“我說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名字忘了?偏偏忘了……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不還債了?想得美!”他儘量好脾氣地與之周旋:“那你能不能說說我到底忘了什麼,說不定我能記起來,就算是債,該還則還,我絕不推脫!”那人冷笑:“你以為只是還債這麼簡單?現在恐怕你想還都還不了了。”他的神色有些複雜:“如果那個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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