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秦湖嚥下喉口的那股氣,深深的、狠狠的,吐出肺裡濁氣,直到王二放下被褥、離開,他都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年關將近,秦湖自覺與王二已經變成了陌生人,這極大地緩解他緊繃的心情,只是午夜的淺眠怎麼也好轉不了,總是睡得不安穩,整夜在痛苦急燥與陰鬱中煎熬。
再見到洛雲時,秦湖被他臉上幸福的表情刺得心中隱隱作痛,只是表面上,他還是要擺出親切的微笑,與多日不見的好友一敘舊情。
白莊不準洛雲喝酒,逮著機會洛雲便大喝一頓,等到倆人差不多都有幾分醉意了,秦湖便忍不住道:“你家王二,實在是煩人!”
洛雲喝了酒,舌頭更大了:“哪哪哪哪裡煩煩了?”
秦湖說不出來,或者,他說不出口,生了半天悶氣後又道:“王二也是被白莊撿回來的?以前是做什麼的?”
洛雲醉眼朦朧地望了望他,一臉詫異:“你不知道?你、你們不是關、關係很好……?”
“我一直沒問。”或者說,他一直不忍問。
洛雲便絮絮叨叨地把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包括獄門、被殺的愛人、那些不可言述的經歷,羅羅嗦嗦講完之後,夜色已深。
白莊進來,皺著眉頭拎起不辯東西的洛雲,以不容拒絕的口氣道:“秦兄請回。”
秦湖一直維持著端酒的姿勢,聞言一顫,這才回過神來,放下酒杯,揉了揉痠痛的胳膊,等白莊回來收拾殘局時,他想了又想,道:“我有事想問你。”
白莊掃了眼秦湖,一屁股在桌邊坐下,把洛雲的杯子滿上,擺出一付洗耳恭聽的態度。
秦湖的嘴唇蠕動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他以前過得好嗎?”
白莊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他沒有回答,只是翹起一邊嘴角,豔麗的笑容蘊含著無限的嘲弄,令秦湖羞愧得無地自容,只得落荒而逃。
冬季的夜晚令秦湖瑟縮了下,帶著一身酒氣亂走,不知不覺間逛到了王二屋前。谷中每個人的屋子都得親手搭,有的搭得好有的搭得破,像洛雲的屋子自然是重點關照,磚瓦齊全,還砌了簡陋的地熱,而像王二這般,只不過是幾個粗木頭樁子搭了一屋頂的草。
秦湖想起家人的屋子,那時候有好幾個人來幫忙了,也算是頭上有瓦,再一細想,那幫忙的人中自然少不了王二。
想及此處,他不禁鼻子一酸。
王二為什麼對他好,他的心裡是清楚的,他所受的折辱、加身的委屈,每一回、每一次,都令王二愧疚不已。他想要逃避的一切,都是王二如此友善的原因,這令他怎麼都無法接受。
“你怎麼來了?”
這聲問候拉回了秦湖的思緒,他一抬眼,便接觸到王二的眼睛,那眼中已不再有討好的意味,而是疑惑與不解。
你不對我好了?
話說出口,卻變成:“我不能來?”
王二有些無語,聞到秦湖身上濃重的酒味,果斷無視了醉話,道:“我送你回去。”
說罷,他就伸手去抓秦湖,沒想到一轉眼便被反握住。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是逃不了,卻還是乖乖地被握,遠遠地凝視著秦湖。
“你為什麼對我好?”藉著酒勁,平時說不出的話一瞬間就出了口,“我說過,你不欠我什麼!”
王二垂下了眼簾,他寧願秦湖欠了他什麼,因為那證明了至少曾經存在過一絲情意,哪怕只有幾乎不可察覺的一絲。
沉默刺激了秦湖,他怒氣衝衝地提高了嗓音:“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懂!”
王二驀地抬眼:“你想讓我懂嗎?”
秦湖的臉色被酒意與怒氣漲紅,他一拉王二,轉身往屋裡走去,那般氣勢彷彿無人能敵。當他把王二推到吱嘎作響的床上時,眼裡還有一絲清明,可是當他壓上去時,心裡已經只剩下□了。
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與什麼溫熱的東西同床而眠了,僅僅是這般抱在一起,他便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只是,醉酒之下的一切都變得不清不楚,他連進入的地方都摸不著,胡亂的在王二腿間磨蹭。
若是真不想,王二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只是,他突然覺得,如果能有多的那麼一絲聯絡,哪怕一點點,他也願意。
也許,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後了。
當秦湖進入的時候,王二並不覺得身體的疼痛令他痛苦,反而是異樣的滿足感令他有幾分飄飄然,就像最醇的酒與最柔軟的床鋪,他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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