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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不去懷疑,就像一片墨點中的紅色,並不刺眼,卻令人無法忽略。
想到這裡,王二隻有把頭伏著更低,直到額頭沾上了泥土。
白莊看著地上伏著的青年那彎曲的脊背,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羅浩不信他也就罷了,連親信也不信,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由此可見,他以前做人真的太失敗,又或者他的人品已經低下到這世上沒有人會相信了?
王二可算是他親信中的親信,凡有大小事務就帶在身邊,他一手教了武功、識字、禮儀,絕對是當作兒子來養。
如今……
暗歎一聲,白莊突然又覺得那股“懶”勁兒從心底深處發散出來,和以前那麼多年一樣,對什麼事也提不起勁兒。
罷了,罷了。
白莊沒有再與王二說什麼,現在他只想抱抱那個張牙舞爪,努力把他困在身邊的人,只有那人才能為他帶來一絲活力。
進到農屋裡一看,洛雲正縮在椅子上打盹,看著那張淌著口水的臉,他心頭那股“懶”勁迅速消退了。笑著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待他睜開眼來才道:“困了?”
春困如潮,洛雲揉了揉眼睛,應了聲。
“去榻上睡。”
洛雲伸了個懶腰,肚皮跟著凸出來老大,白莊看得好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還沒觸到肚皮,便聽見他道:“我要出去、去一趟。”
白莊停了住手,抬眼去看,只見到一張帶著幾分猶豫的臉。他坐下來,儘量平靜地問道:“去哪?”
洛雲眼神閃爍,半晌後道:“你別問了。”
這是洛雲掙扎了後的選擇,他無法對白莊撒謊,那令他有股背叛的罪惡感,可是,他又無法不信秦湖,這就像否定了他的前半生,在經歷了父母之事後,他無法再忍受連兄弟也是假的。
白莊直直望過來的眼神令他無法相對,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他一時希望白莊否決掉便好了,一時又希望白莊答應,兩種念頭在腦中交戰不休,令他的心跳越來越快,竟隱隱顯出幾分心悸來。
一隻手捏上了他的手,白莊的真氣順著脈絡流淌過來,撫平了他的惶恐與慌張,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道:“出去時帶上王二。”
白莊只說了這一句,便出去了。當他的手放開的那一剎那,洛雲忍不住跳起來,撲過去把他緊緊抱住,臉頰擱在他的頸上,輕輕磨蹭著。
對這一切,白莊只是轉過身,把洛雲抱入懷裡,輕聲道:“我信你,這天下,我獨信你一人。”
洛雲什麼話也不想說,用力抱緊白莊,似乎要把他揉進懷裡般。
那天晚上是個月黑風高夜,洛雲跟著王二的腳步,差點看不清星光照耀的道路,再加上身形不便,短短一小段村路走了一個時辰。
他要去見秦湖。他們之間不必講明在何處會面,每到一城,以東南西北的順序,最打頭的城門出城方向往右,順著城牆根數上三百塊磚的地方會面。每城不同,也不用事先知會,方便簡單。
這種餿點子自然是洛雲發明的,每次秦湖都為了數牆磚而抱怨不休,他卻早就練就一付火眼睛晴,一目十行地看過去,三百塊磚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惜,這一次黑燈瞎火的,他數不了,只有讓王二來數了。
王二聽完洛雲講的方法,盯著他看了許久,直看得他心頭髮毛,才道:“傻人用傻法子。”
“……”
這一數,便一直數到洛雲眼皮往下掉才返回,輕輕搖醒他,倆人這才又起程。沿著牆根走了沒一會兒,隱隱約約的,他便看見牆根陰影下立著一個人。
王二比了個手勢,示意洛雲停下,自個兒使著身法過去,輕聲道:“秦公子?”
陰影下的人動了動,轉過頭來,洛雲睜大了眼睛,模糊中看見秦湖的臉,心中掛念真相,便一邊往前走一邊道:“秦湖!”
話音未落,耳中便聽見一聲悶哼,王二以一個僵硬的姿勢倒了下去。洛雲心中一驚,一手握上腰間玄蠶鞭,還未抽出來,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洛公子,好久不見。”
洛雲渾身一顫,烏雲在此時透開一個角,明亮的月光灑下,他便清楚看見夏星正挾著王二的脖子,溫柔地望著他笑。
生離
洛雲只覺得心亂如麻;本該是秦湖的地方反倒是夏星,這說明了什麼?秦湖被捉了?還是背叛了?無論哪一個選項;都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握著鞭子的手微微顫抖;卻在片刻後猛地穩了下來,洛雲躲在陰影中看著悠閒的夏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