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撫在魔印的指一頓。不期而至的高~潮,痛苦之中也有歡樂。眼前一陣白芒,容斬眉唇角的笑容如清水之上,泛起微不可見的漣漪。
無論溫柔,還是歡樂,太遲了,雲千月。。。
一朵光凝成的六芒花自指尖綻放,在暗色的天地中如點了一盞可以照亮幽冥路的燭火。
雲千月額前如一道雷電劈落,魔印彷彿要裂開般的疼痛。
他厲聲喝道,“你做了什麼?”
容斬眉自握著六芒花的手開始變得透明,漸漸整個身體已經如浸了一層霧,他推開雲千月,在天地之間站立而起。
“雲千月。。。我慧根不深,堪不破情關虛妄。。。鍾情於你,委身於你,為你所傷,我以心為注,落子無悔。但我容斬眉縱然信錯了人,落錯了子,又怎會學那女兒之態喪了膽,消了志,嘆什麼滿盤皆落索?今日我毀你魔體,自此魂魄消散天地,也算不曾虧負男兒意氣。”
眼前的人不著寸縷,遍體密佈著情~欲的痕跡,立於天地間卻仍舊是雙肩如鐵的昂藏男兒。
雲千月瘋狂地掙扎而起,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光芒一點一點消散於天地,無聲地喚著三個字,“容、斬、眉。。。”
他手中握空,光芒如雪散,世間再無容斬眉。
那一日起,雲千月便坐在這比地獄還深的深淵中,身體中屬於魔的一半在一日日死去。他並不在乎,更多的時候,他坐在魔殿之外,看著黑暗之中飛舞的光芒。心卻彷彿已經睡去。這麼多年,心中那一個傷口,連血也該流乾了。
他輕輕站起,長長的衣袂拂過魔殿的長廊,舉止之間翻起落葉般腐朽的氣息。屬於人的那一半,也徘徊於地獄的邊緣。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不知外界有什麼異變,雲千月只覺得黑暗的世間中靈氣越來越盛。這一日他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眼前掠過微弱的光影,雲千月伸出手去,他的手中聚了越來越多的光亮。
如恆河之沙般的光影,讓他想起坐在星河邊篩著星子的呆子神仙。
那呆子喚他,“月魔。”
他生於月的暗影,他魔體尚未成型之時,就與這呆子日日相見。他站在那微笑,“星君。”
世間隔了太過久遠,月魔隱了魔息入世修行,都已渡了幾世輪迴。呆子神仙的容顏已經記不清了,想來那人位列仙班,不是已經升了上仙,就是還在那星河邊。
他只有一個印象,那個神仙似乎並不討厭自己。
無論為仙還是為魔,到頭來做的是一樣數著星沙的事情。
命運微妙如此,無趣,無趣。。。。。。
雲千月咬破指尖,捏了一個術訣,點上那團光。沒有生生世世麼?六道之外的魔,連輪迴都不敬,又豈會信什麼生生世世。
若無生生世世,漫天神佛為證,他便造一個生生世世。
那團光芒慢慢熾盛,光亮之中響起嬰兒的啼哭之聲。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不過一日,也許數年,那個肉團終於睜開了溼漉漉的眼睛。
那隻魔說,你叫容未離。
肉團嗷嗚一聲,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肉團雖然不是迎風而長,但這天地之間最不奢侈的就是時間。雲千月每日以血和魔氣餵養,肉團也終於長成了七八歲的孩童。
後來這方天地光影扭曲,破開結界縫隙,雲千月自深淵中喚醒了無數魔物,連白碧落都回到了魔殿中。
許是他身上魔體已經消散了大半,終於有一日,雲千月輕易就穿越了結界,重現在了外界。
他只在雲端,看下方滄海桑田,隆起無數鋼筋叢林。肉團坐在他的肩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轉著,長在那方天地的肉團,到了這個世界也是靈體,靈體不會長大。雲千月在那處古戰場找到了已經斷成了兩截的斬眉刀,神兵有靈,握著肉團手中還有微弱的感應。
直到那一日,雲千月終於從雲端降落,將肉團從肩頭拎了下來,丟進了一處視窗。
那視窗之中,一張雪白的床上正躺了個大肚子的女子,床的邊緣站了幾位白大卦,正手忙腳亂。肉團好奇地向著那女子低下頭去,很快一陣大力把他拖了進去。
“生了,生了”,病房的急救燈熄滅,護士開啟門口,站在門口的男人歡喜地幾乎昏過去。
肉團看著自己明顯縮小了數倍的胳膊手,氣得哭了。什麼叫辛辛苦苦多少載,一夜回到解放前。
立在空中,聽到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他感覺到靈力的波動,似乎那肉團在叫罵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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