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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高大的漢子竟然有些站不住,踉蹌了兩步,眼中有些驚恐。
採兒微微一笑,向賈若疏道,“走吧。”
賈若疏看著那人手心,心中一動,卻又不敢肯定,因世子發燒,耽擱了兩日,便不再多想,令人趕車。
傍晚,賈若疏突然進來,喜道,“已出了東恆了。”
這訊息對他們都是天大的喜訊,因為只有他們清楚這幾日是在怎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除了連辰。
他突然撩起車簾。
採兒道,“世子再看一眼吧,以後就沒機會來東恆了。”
連辰不語。
不知為何,他此時心裡竟然沒什麼情緒。不憤怒,不害怕,亦沒有絲毫傷感惋惜。
只是突然想起,初次進入東恆那日,被紅衣人襲擊,從驛站最高層飛了出來,司空恆把他接住摟在懷裡的時候,不管他怎麼明示暗示,那人就是不肯放開。
在花燈節前一日夜,連辰輾轉著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半天,司空恆突然攫住他的下巴,失笑道,世子若是喜歡,以後便年年都過這節。停了半晌,他竟然加了一句,本王可以陪著。
連辰那時還想,難道司空恆在邀請自己年年都來?
他略帶了些羞澀地說,那我考慮考慮。
司空恆微愣,笑道,好。
其實兩人都誤解了對方的意思,卻都樂呵地不得了。
往後的日子裡連辰想,唉,司空恆那個人,脾氣真是忒好了。想了想又肯定道,再也沒人比他脾氣好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司空恆的脾氣從來都不好,若是他耳朵靈敏一些,或許能聽到此時的東恆王宮中,那人一向沉穩的嗓音分明有些焦躁。
因為,連辰這一走,便兩年沒再踏上過東恆的土地。
連辰回過神來,突然看著賈若疏道,“咦,你怎麼還在?”
賈若疏怔道,“嗯?”
連辰道,“你不是應該回你的西瀾麼?”
賈若疏笑道,“世子如此希望賈某離開?”
連辰垂眸,道,“不是。”
“哦?”
連辰道,“只是覺得奇怪,我現在是有家回不了,你居然有家可回卻還不回。”
連辰最漂亮的地方便在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向太陽穴處拔生著。他的眼睫毛很長,濃密如同羽扇,垂眸的時候印下一片陰影,比女子更加惑人。
賈若疏突然喉頭一哽,下意識想安慰他兩句。
連辰抬眼,道,“連家都不顧,說不定哪天它就沒了。”
賈若疏看到他眼中一絲狡黠的光,暗咬舌頭。
晚上,他坐在車轅上,突然拍自己的額頭道,“我為何還要去想他的話?只要父親和王上知道我對西瀾一片忠心不就好了麼?!誒,庸人自擾,庸人自擾,睡覺!”
漸漸南下,似乎又暖和了一點。天邊不見雲彩,月光毫無阻礙地灑在廣袤的大地上,溫柔而慷慨。
東恆王宮內。
司空恆道,“多謝卿蘭姑娘。”
卿蘭笑道,“卿蘭不敢當,”她撫著一枚棋,“只是,王上還打算繼續找連城的下落嗎?”
司空恆拾起黑棋,細細看了看,道,“她不願本王知曉,本王找來又有何意思。”
卿蘭輕笑。
果然。
利用完後,便沒有必要去管連城的死活。
即使她明白王者的冷漠與善變,卻還是無法泰然接受,“王上莫忘了,她這樣做是想要自家弟弟平安。”
她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司空恆知她所想,心中暗自搖頭,嘴上卻道,“哦?”
“世子生死未卜,北隅尚有五千精甲在王城,難道王上就不擔憂兔子急了亂咬人?”
她這話說得實乃大逆不道,卻圖了口快,說出來方覺得不妥。司空恆看著她,眼中漸漸浮起一絲寒氣。
這樣的目光,莫說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即便是東恆最勇猛的將軍,恐怕也會覺得駭人。卿蘭指尖禁不住顫抖,彷彿那寒氣要漸漸將自己也凍住。
司空恆卻移開目光,微微一笑,“本王差點以為你是北隅人。”
語調輕鬆得好像是在跟自家妹妹說笑。
卿蘭還在抖著不敢說話。
陸振鵬突然停在門邊,“王上。”
“何事?”
“世子有訊息!”
司空恆站起,走了幾步回身,對卿蘭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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