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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磬石般堅定,「二十日後,軍糧必達東晴關。」
屋外等了兩日兩夜的三人,舉起各自的酒碗於半空相互撞擊,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列丹弓將兩隻空碗一一斟滿,端著兩碗酒從長凳起身,走到夏枯草與陳固的面前。「二十日後,等你好訊息。」
乾枯的手接過酒碗,仰首一飲而盡。
陳固接下另一隻碗,濃烈的酒氣從鼻尖直竄腦門,讓他不自覺皺起眉頭,卻也是一個仰首喝空那碗烈酒。
軍糧之急,刻不容緩。
夏枯草被帶往天寧府上休息半日,隔日丑時,天寧府外早已備妥馬匹糧食等待一同出發的衛洙衛枸二人,見夏枯草步出大門時已恢復不少往日神采,難掩激動翻下馬背奔至夏枯草面前,雙目含淚。
「夏叔……」
「夏叔……」
夏枯草凹陷的臉頰依舊,眸間卻已沒了昨日的頹喪,流動精銳之光。拍拍兩兄弟的肩膀,多年未見的的孩子竟已長得這般大了,大得像個漢子──足以頂天立地的漢子。
「娘兒們敘舊的話就甭說了。」
接著走到一匹黑的發亮的馬兒旁,讚了聲:「好馬!」
衛枸眉毛一坍,隔著七八步的距離繞過那匹黑馬,踩著馬蹬跨上自己騎來的那匹。「大將軍的馬,脾氣壞得很,夏叔你可小心了。」
「哦?」夏枯草聞言挑眉,勾著疆繩也不踏蹬直接翻上馬背。
背上一沉,黑馬便瘋狂蹬高後蹄,足足蹬了三十來下卻怎麼也甩不掉背上的重量。氣得站定後腿人立而起,便在此時夏枯草用雙臂狠狠箍住黑馬的頸子,勒著它的喉管,一人一馬將持半晌,馬兒吸不了氣終於放下前蹄。夏枯草也於同時收回雙臂,用手遮住馬兒的眼睛,俯身在它耳邊低語。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夏枯草鬆手去握疆繩,口吹一聲長哨,黑馬像是與他約好似地發出一聲嘶鳴。
這等馴馬手腕看得兩兄弟甚是佩服,沒想到夏叔能馴服這匹臭脾氣的馬。
夏枯草一聲大喝,「走!跟夏叔幹一票大的!」
甩鞭策馬,黑馬如箭矢般射出。
「好!」衛枸也豪邁地吼了聲,對著自家兄弟道:「哥你還傻在那做啥?別忘了大將軍的規矩,跑輸的得吃地瓜粥。」
也不等把話說完,兩腿一夾馬腹,火速追向前去。
「操,來陰的。」
衛洙急急上馬揮鞭直追,馬蹄聲雜著磨牙聲賓士在初曉將明的夜色。
三人三馬急奔栺實,一個距離東晴關六十日遙的小鎮。
夷東的大軍,一日日逼近。
糧草──
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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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淚(66)
第九章
(66)
栺實
栺實,一個距離東晴關六十日遙小鎮。
大雨不斷,地上的黃泥被雨水泡得又爛又黏,為了不讓糧草進水腐敗,小鎮上不僅官宅,連民家能遮風避雨的大房子也全給押糧的官差佔去擺放重要的糧草,四周臨時架起的帳子,便是這些官差們夜裡休息的地方。
夏枯草領著衛家兩兄弟直奔栺實而去,沿途換馬匹不換人,日夜兼程七日抵達栺實。該地早已接到從皇城發來的訊息,從三天前便翹首盼望著他們到來。
三人方靠近地界,便見一人蓑衣蓑帽頂著滂沱大雨坐在寫著「栺實」二字的界碑上。
「來的可是夏枯草夏先生,和兩位衛家小兄弟?」那人兩指夾著帽緣揭高几分,露出半張臉揚聲詢問馬上三人。
夏枯草兩眼微眯,沒答話,卻打量著前方那人。
衛洙見夏叔沒打算答話,便下了馬揹走向那人,客氣說道:「不知您是?」
露出半張臉的男人露齒一笑,道:「你猜猜。」
說完便折了截路旁樹枝蹲在地上,在黃泥地上畫了起來,衛洙心想正事重要,遲一刻便多一分危機,哪還有這等心情和陌生人玩猜謎?
回頭對著衛枸一頷首,提腿便要跨過那人在地上畫的圖去與負責押送糧草的上官報告。沒想到那畫圖的人卻是一個橫手,帶葉樹枝重重打向衛洙的小腿骨。
「疼疼疼疼──」
樹枝條上帶著韌性,抽在腿骨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像被鞭子抽地,熱辣辣地讓衛洙當場抱起被打著的左腿狂跳喊疼。
那人撤回樹枝,在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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