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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羽之前被對方一掌擊中,幾乎是被那道氣勁穿體而過,險些傷到要害處。幾日下來修冷秋只能靠針灸為他保住體內真氣不散,可是人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偶爾還有幾次高燒不退,嚇得修冷秋再無平日的風度。
“你身上也帶著傷,該好好休息才是。”孫昊陽雖然還未徹底恢復,但勉強還能聽到些聲音,尤其是在這種靜得讓人壓抑的環境裡,修冷秋在一邊來回踱步的腳步聲就更聽得清楚。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修冷秋的這種心情他當然能夠理解。可是現在自亂陣腳無異於是在給鳳懷璧他們添亂。這種時候無論如何都該先勸他冷靜下來才是。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先顧好你自己吧!”
修冷秋本來脾氣就大,現在看到白風羽在副模樣,而自己空有一雙回春妙手卻不能救他性命,這種煎熬已經快把他逼到崩潰的邊緣了。
外頭負責看守的人聽到裡面的聲音,粗暴地用重物把生鏽的鐵欄敲得砰砰作響以示警告。修冷秋心裡早已按捺不住地想衝出去跟人拼命,現今被他一陣亂敲就更心火直燒,他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那鐵門直直砸過去……
“老子看你是活膩了,存心找死!”
外頭的人果然被他激怒,推開門持著鞭子走到怒目瞪他的修冷秋跟前,草鋪上的白風羽似乎也隱約感覺到了殺氣,居然微微動了一下。那人笑得猙獰非常,舉起鞭子卻並非抽在修冷秋身上,而是重重向草榻上昏迷的白風羽落下。
這一來猶如在修冷秋心上狠狠割上一刀。他紅著眼飛身撲到對方身上,兩人就勢在地上扭打起來。修冷秋的功夫說來也不算弱,但之前虛耗太多,又為白風羽的傷勞心傷神,所以未過多時他就被壓在地上捱了對方惡狠狠地幾拳。
外頭看笑話的人見修冷秋這麼快就被制服,頓覺興致大失,還高叫著慫恿裡頭的人再狠一點。
“呃……”嘴角烏青一片的修冷秋一時間壓不住身體裡的傷猛嘔一口血來。對方捏起他的下巴無不嘲弄道,“上頭要留你一命,要不老子弄不死你!賤骨頭,”
“呸!”
修冷秋冷目怒瞪,一口血水吐到對方臉上。對方臉色一僵,迎面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臉上去。修冷秋被打得半邊耳朵嗡嗡作響。那人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氣再不能動作才站起身來,臨走前還重重踹了他幾腳洩憤。
“真晦氣!要是看個女人這會兒還能逍遙快活一場,可惜是個男人,”外頭又是一陣鬨笑傳來,
鐵門又重新被關上,鐵鏈在地上拖拉的聲音尤其刺耳。待腳步聲漸漸遠了孫昊陽才手腳並用得爬到修冷秋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才發現對方的手抖得有多厲害。
修冷秋仰面躺了許久才慢慢緩過起來。原本清秀好看的一張臉現在被打得不成樣子。但此時他的臉上卻慢慢浮上了一層笑意,
他把一隻縮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掌心裡赫然躺著一串鏽跡斑斑的鑰匙。孫昊陽摸到他手裡的那個東西,不由也喜道,“今夜就行動,不能再耽擱了。”
“今夜我若走得成,你們……”
修冷秋滿面疑慮和不安地望了望一邊的白風羽,又不由地握緊了孫昊陽的手。這是他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近,這麼毫無芥蒂地握住手。也許真的是到了該放下一切恩怨的時候了,
他這一生都要強,從不肯輕易向什麼人低頭,可是這一次,他卻是把一生裡看得最重的人交給了這個曾經視作仇人的孫昊陽。
他已經無從猶豫。
“若不能成事,我與他絕不會成為你們的拖累。”
這一說,了斷了修冷秋的後顧之憂,亦了斷了他的退路。今夜若不能逃出去,他們怕也不用再等人來營救了。
入夜時分,外頭照例是喝酒笑罵聲一片。這已經成為幾日來每夜必不可少的一場煎熬。修冷秋白日裡被打得傷痕累累,現在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渾身不自在。聽著外頭的吵鬧自然也不可能睡得安穩。不過他們鬧到半夜居然慢慢開始安靜下來,早上那個惡漢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對門外看守的人道,“你走吧,這裡交給我來看。”
“別鬧事,上頭說……”
“別那麼多廢話!老子輸光了錢,正沒人消火。”
“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賭,怎麼,他們都去喝花酒了?”
惡漢冷哼一聲,不滿道,“老子的錢倒讓他們拿去快活。算了,算了,想起來就火。”他邊說邊去摸自己腰間的鑰匙,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他這會兒喝了酒,正急著拿人來洩慾,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