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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蓮步輕提,款步走向晏溱,對方抬起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見他如此,晏後的心不禁提了一下。晏溱一向穩重,何故如此驚慌失措?莫非真是有大事發生?
陰雪過後的幾日裡沐陽城都是碧空萬里的晴天。雖然氣候仍是逼人的嚴寒,但能看到點日光總是會讓人心情一振。藥廬設在人跡罕至的山中,沒有車馬喧囂,倒是頗有幾分寧靜的古意,
興許是該到春歸的時候了吧,
“來,小心一點。”
藥廬外,尚不能自如行動的孫昊陽被安置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他的眼睛還蒙著布,仍是不能見光。好在聽覺恢復了一些,倘若在他耳邊提高了聲音說話,他還是聽得見的。這段時日的調養已經讓他看上去氣色大好,加上鳳懷璧日日探視,兩個人難免一番濃情蜜意,病也自然好得快了許多,
不過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修冷秋還是多少會忍不住開口諷刺幾句。比如現在,明明該待在他身邊伺候他聽他差遣的白風羽居然主動跑去做孫昊陽的小廝,這還有沒有天理可言?
“那麼小心翼翼幹什麼,又摔不死他。”坐在一邊藤架下無聊地翻著醫書的修冷秋冷眼望向白風羽,真恨不得把人直接抓到自己身邊來。
不過是因為鳳玉吟臨走前說了句麻煩他照顧孫昊陽,他就當成聖旨一樣,唯恐孫昊陽有個萬一。
明知道這個乾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每次想起他當初為了鳳玉吟擺出一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的樣子修冷秋就忍不住地一陣惱火。
“還是仔細一點好,才養好的身子,別再有什麼閃失。”白風羽似乎完全聽不出也感覺不到修冷秋那話裡無端溢位的酸味。這其實也不能怪他,修冷秋這個醋吃得實在是沒有理由,他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心思也不知是怎麼就把事情牽扯到鳳玉吟身上去,白風羽是個爽快人,即便相處了這麼久,也難有幾次能猜透他的心思。
“有什麼閃失也輪不到你操心,你還是……”
本來修冷秋還打算再‘惡言’幾句,可是這空氣中乍然湧來的殺氣讓他的臉色陡然間凝重起來,
“怎麼回事?”
白風羽未及答話,手疾眼快地將藤椅上還不能走動的孫昊陽一把抱起。白氏的輕功冠絕天下,饒是武林中最快的劍,最陰狠的暗器遇上白氏漸臻佳境的輕功也還是略輸一籌。
但,事無絕對。所以在白風羽飛身搶下孫昊陽之後,才反應過來,修冷秋已被人挾持在手,
來人架著一柄長劍,橫在修冷秋的脖頸邊。如此之快的身手,讓白風羽都不禁詫然。而此時,他的身後,有女子的笑聲輕輕盈盈地響起,
猶如催命斷魂之聲。白風羽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因而,連他都不禁有些汗透衣衫,心生懼意。
“公子讓我們來接三位往扶風齋一敘,所以,得罪了。”
白風羽不是第一次聽說‘扶風齋’。早在汴州傳來訊息說夕景華遭人暗算偷襲走火入魔之際,他就已經聽聞過這個行事隱秘但勢力可媲美鬼門的江湖組織。
之前,也是他們派人對修冷秋下了殺手。
抱住孫昊陽身處夾擊之中的白風羽眼中掠過一絲焦慮。他清楚自己如果硬闖,憑藉著白氏的輕功,或許還能險勝,可是修冷秋在他們手中,孫昊陽又全無自保之力。他要顧全兩人的性命,豈敢輕易出手?
“你們尚欠鬼門一條人命,這筆血債我們遲早要討還!如今竟敢自己找上門來,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修冷秋雖遭人所持,但面上仍能保持鎮定。他看著漸漸向白風羽逼近的那個輕衫薄紗的妖嬈女子,再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蘇情和漸有入魔之相的夕景華,心裡不由地怒火蔓生。
“修大夫此言差矣,當日蘇公子落海可不是我們動的手,要怪,就去怪你們那個發了狂的宗主,是他一掌把人打下船去的,可怨不得我們。”
被人說中痛處的修冷秋立時臉色一沉,白風羽見他面色驟變,不由地暗暗心焦。他清楚夕景華和蘇情這件事一直壓在修冷秋心上,現在聽到被人這麼形如調侃地提起,他若還能忍得住那才奇怪。
“廢話少說!既是兩派恩怨,不要扯上無關的人,我可以跟你走,但他們兩人非是我們鬼門中人,放了他們!”
修冷秋目光冷冷地從那女子身上掃過,他暗藏在袖中的手突然一翻,持劍站在修冷秋身後的人猝不及防,還未弄清到底發生了何事便聞到一股藥香。
“小心!是毒!”
女子尖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