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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哥聽了心如刀絞,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卻又怕太過唐突。猶豫間少年已經站起了身,衝到一家酒館裡喝起酒來。喝得酩酊大醉後他搖搖擺擺出了酒館,四處亂走著。寧大哥怕他出事,一直悄悄跟著他,後來進了一處暗巷,暗巷裡幾條人影一見少年進去立即都纏了上來。寧大哥覺得這情景甚是詭異,他怕少年吃虧,連忙上去將他拉出包圍。不料少年卻突然將他壓在了牆角,撕扯他的衣衫。寧大哥太過吃驚,還沒反應過來那畜生便已侵犯了他……”
“不要說了!”秦斜川忽然嘶叫一聲打斷了他,隨即抱著頭緩緩滑坐在椅中,十指用力插入髮間死摳緊,彷彿想要在頭上挖出十個指洞來。
雲漫天看著他連聲冷笑,口中又繼續敘述道:“……結束後那畜生將幾乎昏迷的寧大哥推在了地上,然後扔了些銀子在他身上,大概是見寧大哥衣衫破碎,臨行前把自己的外衣扔給了他讓他蔽體……”見秦斜川將頭埋在膝蓋間微微顫慄著,他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喝道:“敢做不敢當麼?你給我抬起頭來!”
秦斜川緩緩鬆開抱著頭的手,抬起頭來,眼中紅絲遍佈,俱是心痛悔恨之色。他側過頭朝桌上那件褪色的藍色袍子望去,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原來竟是自己十年前穿過的衣衫。
雲漫天冷冷盯著他,目光越來越兇狠。片刻後他咬牙切齒道:“你若是你的罪僅止於此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可知那夜後來發生了什麼?”
秦斜川白著臉不解地看著他。雲漫天恨聲道:“……暗巷裡那些人見寧大哥半晌沒有動靜,只當他是死了,於是一擁而上搶奪那畜生留下的銀子。聽見他們的爭吵,寧大哥這才知道原來那是男娼賣淫的地方。想到自己被人當作了男娼,他羞憤難當,不顧自己的傷勢起身便跑。想不到跑到河邊時忽然衝出來幾個人,對著他便是一頓亂打,寧大哥剛受過摧殘,哪有力氣反抗?那些人直到把他腿骨打折才揚長而去……從此寧大哥便再也不能行走。”
外面的風呼呼盤旋著,高高低低地起伏。大門未關好,“唧唧嘎嘎”前後作響,忽然“啪”一聲門被風吹開了。大風進來席捲著房裡的一切,桌上的東西落了滿地,蠟燭搖晃了幾下,滅了,暗夜便再無光。
“你想夠了沒有?”雲漫天突然怒吼了一聲,“若非你當年酒醉後強暴他,他就算打不過那些人,多半也能逃走。秦斜川!你昔年害他殘廢,如今竟又親手將他送上死路——你的心叫狗吃了!”
這番話象鋼針一樣刺進秦斜川的心裡,裡裡外外刺了個通透。悔恨與心痛混在了一處,血肉模糊。暗昏的世界裡,他的眼前卻是猩紅,他慌不擇路地衝出寧家大門,一路不分南北西東奮力狂奔。心中雖是一片混沌,可是無盡的混沌中卻有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為他闢出一條道路來——他不能讓他死,決計不能!否則他欠了他的幾生幾世也不可能還得清。
站在巷子口的秋談二人見他一陣風似地席捲而過,不由感到奇怪。秋達心沒好氣地對著他背影啐了一口,嘟囔道:“十足的瘋子!”
談懷虛看著他的背影沉吟了片刻,神情忽然一凜,脫口道:“不好!他一定是去劫獄——這可是彌天大罪!”他面色一整,朝秋達心道:“萬一他失手被擒,便是死罪一條。我們快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秋達心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要去你自己去,我奔波了一天,累死了。”
談懷虛見他如此輕描淡寫,不覺有些動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道:“秋道長,試問這天下可有一個人的死活是與你相干的?——對你而言,所有人都是可生可死,可有可無。”話音未落人已到了數丈之外,身子一隱,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秋達心不由怔忡。過了好一陣他忽然反應了過來,對著談懷虛消失之處怒吼道:“談懷虛,你竟敢這樣說?真不知我辛辛苦苦跑去醫好那個三寸丁的眼睛是為了什麼?哼!就你是俠義心腸,正人君子——你了不起,你完美!哼!你完美得簡直象個假人!”
忽聽見身後有人拍了拍手,道:“說得好,說得好——英雄所見略同。”秋達心猛然回過身,見一個俊美青年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他神情一冷,咬牙切齒道:“南宮寒瀟,你給我滾開!”
南宮寒瀟笑了笑,道:“你應該已經找到他了罷,告訴我他在哪裡,你立即便能如願以償。”
秋達心剛想說不知道,轉念一想,若不告訴南宮寒瀟雲漫天下落,只怕談懷虛會將雲漫天帶回藏花閣照顧。於是立時改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