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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真的是會孤獨到死的人嗎?
……
不會有答案,哪怕問過無數遍,也依舊不會有人回答我。
眸子很熱,不期然的一顆滾燙滑了出去,我抬起手迅速擦掉,袖子上積了好厚的臉,擦在臉上,冷得人直打哆嗦。
呲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織錦撥開乾枯的樹枝來到我身後:“小叔,主事們都到了。”
我轉過身,看著這個一年中成長了許多的男孩子,臉頰消瘦了許多,嘟嘟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清朗的堅毅。他長得不像沈年,眉目過於精緻,渾身有雪一般的清冷氣息。
“小叔?”
我低下頭,默默退至墳旁。
四位主事兩兩並排走進來。秦喏走在前左,朝我笑了一下。四個人拜了沈年,上完香。秦喏從懷中掏出暖爐:“在外面站了這麼久,一定很冷,把爐子抱著吧。”
我愣愣看著爐子。雖則我與他已不是秘密,但公開這樣親暱倒是第一次。我抬頭看看織錦又看看其他三位主事,主事們一臉吃驚,織錦倒是很平靜,只是一雙眼睛冷冷的,猶如兩塊堅鐵。
秦喏已將爐子遞到我的手前,笑得溫柔又和暖。
我接過爐子,秦喏又趁勢握住了我的手:“你看,都凍成這樣了。”
我將手抽出來:“去議事廳吧。”
每月初一,主事們都需向我與織錦稟告上個月山莊的大小事務。秦喏管理的吹雪小築除了彙報上個月的任務還要將這個月的一些棘手任務大致說一下。有需要協調的地方由我開口,一般會議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完了就各幹各的。
今天又因為是沈年第一年的死祭,氣氛格外沉重,說完了莊內事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聽風小築的胖子問:“莊主的刀法該有小成了吧?當年老莊主只練了三個月就打敗了魔教崔長老呢。”
我老覺得胖子跟我不對盤,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織錦這一年裡都在練易經筋,根本沒有碰到刀,又何來小成?
織錦沒有吭聲。
我喝了一口茶:“織錦練功很勤奮。”
胖子不依不撓:“我等也曾有幸一睹落雪刀法,不知今日可有此等榮幸?”
我看了一眼胖子,正欲問及殺手訓練之事,秦喏在旁輕輕一笑:“隆主事真有閒情。正巧昨日小築內藏的竹葉青開壇,不如現去喝一杯?”
胖子瞪了秦喏一眼又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秦主事的酒可不是那麼好喝的。在下築中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起身抱了拳,臨走時看了織錦一眼,便離開了。
剩下二位主事見胖子走了,也跟著築中有事一起走了。
議事廳裡剩下我、秦喏和織錦。
丫環們上來換了茶,秦喏攏了攏袖子道:“這個月的任務有些棘手呢。”
我:“喔?”
“雷霆堡的大當家。”秦喏按了按太陽穴,“還不知該派誰去。”
織錦忽然站起來:“小叔與秦管事商量事情,侄子先離開。”
我叫住他,示意他坐下:“都是莊內的事情,你也聽著。”
織錦似是不願,見我堅持只得坐了下來。
秦喏倒不在意織錦,繼續道:“我是想這一回,我親自去。”
我一愣,秦喏自從接管了吹雪小築以來,就不曾親自執行任務了。不管怎麼說,殺人總是件危險的活兒。“莊裡不是有很多一流殺手嗎?幹嘛親自去?”
秦喏看著我笑了笑:“交給他們不放心。”
我:“你如今是管事,萬一有三長兩短,一時間去哪裡找人代替。還是另找他人做。”
秦喏:“要是有旁的辦法,我也不親自去了。”
“當真那樣難辦?”
秦喏站起來:“跟你說呢,只是告訴你這個月中有那麼幾天我會不在。現在還有事嗎?去我那裡喝酒吧!”
“我還是想讓你將這事交給別人去,”我跟著他站起,“不是有那些散落在外面、成年無事可做的人嗎?”
秦喏忽然閃到我身旁,以只有我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這個樣子,倒叫我誤會你擔心我呢!”
我皺了皺眉:“咱們這個樣子,難道我擔心你不應該嗎?”
秦喏似是哽了一下,復又笑道:“二莊主真會說笑。”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我肩上,向一直坐在椅上的織錦道:“莊主該去練功了。”
織錦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