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蒼白裡透著烏青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
“裡、里包恩……”小孩嚇到泣不成聲,他慘白著一張小臉,看著一開啟門就撲倒在地上的男人,“你、你怎麼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並沒有回答他,而只是抬眸看了眼小孩,彷彿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般,低聲道:“蠢綱,去把門關上!”
小孩卻是嚇傻了一般,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尖聲哭泣道:“里包恩,你怎麼流那麼多血啊!嗚嗚……你哪裡磕到了嗎?綱吉、綱吉給你吹吹……”說著,小孩真的俯下身子,對著里包恩滿身的血液吹了起來。
小孩鹹澀的眼淚滴到了肩膀上,尖銳的疼痛使得里包恩的臉更加蒼白,他深深地皺著眉頭,不禁□□了一下。
“啊!里包恩,綱吉碰到你了嗎?你哪裡疼……哪裡疼……”小孩看到男人皺著眉頭痛苦□□的樣子,更是不知所措,只能任眼淚如泉水一般流淌。
里包恩看著綱吉,艱難地扯動了下嘴角,儘量擠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輕聲道:“蠢綱,我沒事,”他喘了幾下,接著說:“別哭了好麼,去把門關上。”
“嗚嗚……好。”綱吉抬手蹭了蹭滿臉的淚漬,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把門輕輕地扣上。
“關好了麼?”里包恩輕聲問道。
“嗯,關、關好了……”小孩哽咽著回到里包恩身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大睜著,無措地看著他。
“現在,”男人動了動乾裂的嘴唇,道:“擦乾你的眼淚,去我的臥室開啟衣櫃,把裡面那個白色的箱子取出來。”
“白色的箱子?”男人的聲音太小,以至於小孩聽得不太真切。
“嗯對。”里包恩閉了閉眼瞼,應道。
“好,綱吉去取。”小孩一溜煙地跑了,經過茶几的時候不小心被堅硬的玻璃角磕到了大腿,卻沒喊疼。他繞過茶几,徑直跑向臥室。沒多久,小孩抱著醫藥箱跑回里包恩的面前。
“是這個嗎?”綱吉把箱子放在里包恩的眼前,吸溜著鼻涕問道。
“對。”里包恩深吸一口氣,道:“扶我起來。”說著,他抽出壓在身下的手向綱吉伸去。
綱吉忙伸出自己的手,把自己那小小的軟綿綿的手掌放在了里包恩冰涼的掌心中。
里包恩握住綱吉的手,另一手撐著地,艱難地翻了個身,半靠在牆邊。他咬著牙解開了大衣的扣子,然後忍著左肩上一陣一陣的鈍痛把大衣脫了下來。本來是亞麻灰的大衣現在已經被染的面目全非,上面一塊一塊的滿是難看的汙漬。
他費勁地摸向醫藥箱,摸索了好一陣子才將箱子開啟。然後取出裡面的剪刀,把左肩膀上已經被血液粘到了一起的襯衫剪開了一個口子,再趁著那道口子用力撕扯,把整個左臂上的襯衫都撕開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觸動了本就血流不止的傷口,激得一股濃稠的血液淙淙流出。
“里包恩!”綱吉看到傷口,驚呼了一聲。
男人卻是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去夠箱子裡的繃帶,手指碰到箱子金屬材質的邊緣之後,卻是無力地搭拉了下來。
眼前陣陣發黑的感受讓男人覺得很不好,他強忍著那湧上來的嘔吐感,狠狠地皺著眉。
“里包恩,你別、別死啊!”小孩驚恐地看著閉上了眼睛的男人,口不擇言地喊道。他隱約地記得電視上的人就是這樣,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然後一動不動,在周圍人的痛哭聲中死去。
小孩哆嗦了一下,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湧下來。
男人無奈地睜開眼,待小孩的哭聲停頓時,才有氣無力地說道:“蠢綱,我還沒死呢。”
小孩驚喜地抬頭,浸著淚水的眼眸睜得圓圓的:“太、太好了……”可是他立刻又愁眉苦臉起來,“里包恩,怎、怎麼辦啊!我們該去醫院嗎?就像上次綱吉眼睛看不清,里包恩不就帶著綱吉去醫院了嗎?”
里包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不能去醫院。”
可他心裡卻也知道,憑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完成傷口的處理了,而如果再拖著不把那顆子彈取出來的話,即使不論這條手臂會不會因此而廢掉,失血過多恐怕也會使自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個時候,這個只會哭、別的什麼也不會的蠢綱該怎麼辦?
身為殺手,他清楚地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或許是被子彈打中了太陽穴,或許是被匕首戳中了心臟,或許是被利刃砍成兩半……在他冷酷無情地用□□結束別人的性命時,他就曾經這麼無聊地猜測著。“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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