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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個清脆明亮的聲音。
成才順著聲音,眼睛終於找到了音源,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護士站在白色屏風前面,歪著頭,看著他笑,“你師傅可真倒黴,被你念叨半天了!”
成才還沒來得及看清護士的長相,病房的門呯地被撞開了,一個聲音激動而大聲地在小小病房裡響開,“成才哥,成才哥醒了嗎?”
護士毫不含糊地扔給他一個分貝更高的回應:“什麼人啊!?這麼大嗓門幹嗎?以為別人全是聾子嗎?沒見這屋兩個重傷員嗎?”邊說邊探出頭到屏風外面看來人是誰。
成才輕輕笑了一下,接下來他毫無懸念地聽到了他的發小哆哆嗦嗦的聲音,“我們是市民義勇軍的,我們來看,看我們從戰場上抬過來的傷員。”
“是屏風裡面這個少校嗎?噢,是你們抬過來的。進裡面來吧,注意聲音小點,這兒還有別的傷員呢!”高個護士說完轉身面向成才,成才這才有機會看清她的面目,一張清麗脫俗不施粉黛的臉,眼神卻帶著些慧黠,“醫生說你傷口有些感染,昨天到今天一直在發燒,現在燒剛退,有事喊一聲,我姓高,是87師師醫院的護士。”
高護士剛走,成才眼前就被白光晃了一下,許三多的經典大牙快撲到他的臉上了,“成才哥,你醒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和吳哲在戰場上找到你的時候,你跟一個死了的日本兵緊緊地抱在一起,身上好多血,怎麼叫都不醒,我以為再也見著你了···”說著說著,三多止不住地的眼淚又嘩嘩地往外流。
成才伸手輕輕打了一下三多,“哭死鬼,又來了,我最煩看你淌眼淚了!”聽到成才的話,三多連忙止住眼淚,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吳哲,“成才哥,我跟吳哲就是抽空過來看你的,我們市民義勇軍等會兒還要去幫著運彈藥到前線呢!”吳哲在三多身後禮貌地衝成才笑著,還是像過去那樣文雅中帶著熱情。
成才連忙說:“我這兒沒事了,你們趕緊走吧,前方正缺彈藥呢!”三多和吳哲走到門口,卻又聽到成才在床上叫了一聲,“三多,你和吳哲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一·二八事變以來,粵軍十九路軍以地方軍的身份打出了氣節打出了威名,上海乃至全國的民眾眾口稱讚,表面上不說,但是老百姓的心裡對於南京政府和所謂的中央軍都是有微詞甚至看輕的,掛著“莫談國事”的茶館酒樓裡,大家議論都是“中央軍只會打內戰打自己人,日本人一來就躲起來了“云云。不過,87師在葛隆鎮的慘烈一仗,倒是終於打出了德式師的威風,中外媒體不惜溢美之辭,尤其是南京的《中央日報》,更是把87師誇到天上去了。倒是第五軍軍長兼87師師長張治中將軍看著報紙吹捧的話,冷笑了幾下,對著親信的副官感慨道:“如果把放到江西剿共的兵力早一點投放到上海,哪裡還會犧牲這麼多官兵,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沉吟了一會兒,張治中想起了什麼,問副官:“剛才在報上看到,說是261旅一名軍官一人狙殺了三十名日軍,你問一下高國,是真事嗎?記者們總是愛誇大其詞。”
副官領命去打電話,稍頃回覆張治中,“報告軍座,確有此事,是德國顧問團的翻譯成才參謀。”
“噢?我聽說成參謀在德國學的軍事工程專業,此前一直在上海兵工廠做設計,怎麼槍法如此了得?”
“報告軍座,高旅長說,顧問團那名叫費因茨的德國顧問聽說是德國數一數二的狙擊手,成參謀是他的學生。”
“早就聽說德國狙擊手厲害,日軍裡也有專業的狙擊手,有不少還是在德國受訓的!唉,堂堂國軍,連一把正規的狙擊槍都沒有,更別提專業狙擊手了,看來,仗打完了,我應該向軍事委員會請示:請德國教官培訓國軍的專業狙擊手啊!”戰前剛剛從黃埔軍校教務長職上卸任的張治中,為了避免和昔日黃埔的共產黨朋友打內戰,總是更願意把精力投放在軍隊的建設與培訓上來。事實上,一·二八之後,他真的放棄了蔣介石新的任命,不願去福建參與討伐十九路軍,低就自己當了軍隊的教育長之類的職務。
“陳副官,你安排一下,好好宣傳一下成參謀的事蹟,尤其要提到國軍也有自己的狙擊手這件事,給日本人好好震懾一下!”
“是!”
“賣報,賣報,看國軍神槍手一日斃敵三十!”街頭的報童起勁地吆喝著新出的報紙,日本人打到眼皮底下了,抗日新聞比明星八卦好賣,報紙和報童都知道這個道理!
一個穿著米色的風衣,戴著禮帽和墨鏡的男人聽到叫賣聲,停下急促的腳步,在報童手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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