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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記住他說過的話,革命勝利了,他要管你要孩子!”
鐵路的轉述沒有夾帶任何感情Se彩,平淡的複述而已,卻讓成才的眼裡泛起了淚光。成才動了動嘴角,不想在新上級面前流露些許脆弱的情感,“我想知道,組織上對我今後的工作有什麼指示?”
鐵路看著眼前掩飾情感故作堅強的年青人,心裡有一絲過來人的心疼,“你打入南京政府的軍事委員會非常不容易,中央的意思是,長期潛伏,待機而動。你會下圍棋嗎?”
成才點點頭,卻沒太明白鐵路的意思。
鐵路迎著成才的目光,眼睛裡寫著堅定和自信,“真正會下棋的人都知道怎麼用閒子,有時候,看上去的一顆閒子,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迷惑敵人,發揮最致命的作用。你的任務,就是做好這樣一顆閒子,甚至是冷子。”
鐵路的比喻讓成才的思路一下子有了撥雲見霧的感覺,“我師傅原來跟我說過,不讓我發展黨員,不讓我暴露自己,不讓我主動出擊,我心裡一直擰著勁,不理解,難受。您這一比喻,我明白了,不過,我這顆閒子要閒到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嗎?”
鐵路看著成才期待的目光,輕輕地搖著頭,“我也說不好,或許兩三年,或許四五年,也有可能要十年多,這都要看革命事業的發展程序,不過,你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你記著,你永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從今天起,你只和我單線聯絡,我如果想找你,會在《中央日報》上刊登一個尋人啟事:急尋走失小弟吳江,見報速與報社聯絡。你看見這樣的尋人啟事,就跟報社要聯絡方式;如果有緊急情況,你可以直接到亨利鐘錶店找我。”
《青山遮不住》第十一章(下)
1933年11月李濟深、蔡廷鍇在福建組織“人民政府”,發表反蔣宣言,並派人與紅軍接洽,談判停戰和合作,史稱福建事變。
蔣介石分析形勢後,決定立即從抽調嫡系部隊第87師和88師和36師入閩,討伐福建“人民政府”和其武裝力量第十九路軍。
在軍事和政治雙重壓力之下,激戰後倖存的十九路軍餘部接受了南京政府提出的改編條件,這幾個師逐漸中央化。在一二八淞滬抗戰中英勇奮戰的十九路軍就此消亡。而曾與之並肩戰鬥在抗日第一線的德式師,竟然成為平定福建事變的急先鋒,雙方從昔日生死與共的袍澤變成干戈相向的對手,令人唏噓不已。
長汀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平定福建事變的這幾個月裡,成才陪著兩個德國顧問遠遠地冷眼注視著由戰到勸降到議和的程序。
這個福建江西交界處的古城,山水的確秀美,遙想唐末某年,為避戰禍的中原人行進到這裡,被這裡遍野嬌豔杜鵑花所吸引,留住此地,修築土樓,繁衍生息,在這個僻靜的大山裡保留了一份最正統的中原之根的奇特的客家文化,也保留了一份獨有的中原古老風骨,勤奮、耐勞、守志、要強,於是,才會有赤色之火在此地的燎原。
36師換防到此的時候,正是蘇區反圍剿最殘酷的時候,內憂外患之中的紅軍主力已經受到重創,在長汀一帶雙方其實已經沒有上規模的戰鬥,36師實際上,36師除了最初入閩的時候跟十九路軍幹過一仗之外,並沒有跟隨紅軍動過什麼激烈的刀槍。宋希濂是黃埔一期出身,紅軍將領中的許多人都是他昔日同窗,某日小戰鬥,心不在焉的宋師長竟然中了冷槍,於是住院治療;副師長高國一到長汀,就聲稱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稱病回寧休養調理去也;36師剩下一個參謀長撐著,德國顧問們本來就對調德式師打內戰一事很反感,於是藉著主官不在,塞克特和費因茨帶著成才也回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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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夏天的南京城外,中央軍某射擊訓練場,正午時分,驕陽當空,烈日灼身,萬里無雲,一群穿著黃綠色布軍裝計程車兵排成長長的一列趴在飄蕩著濃烈黃土氣味的訓練場上進行據槍練習,南京的太陽爐火一樣烤著,可是長官的命令是一動都不能動,每一個兵的手上都端著拿著大價錢進口的德國狙擊步槍,聽說槍上的瞄準鏡值老錢了。
後背的軍衣顏色被汗水浸得變成更深的綠,趴在地上的兵們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只知道那個長得像戲子一樣格外英俊的少校參謀和他那個德國老師還沒有喊停的意思。
那兩人此刻正雙雙舒服地躺在一處樹蔭下的涼椅上,軍裝脫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