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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判斷出他們中計了,假汪精衛死在地上,卻無人上前搶救,反倒是火車站裡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大批日本憲兵和便衣。變故倉促,成才來不及細想,頭也不回地一邊開槍,一邊對身後的小黃說,“小黃,你按照撤退線路趕緊走,咱們中圈套了,你趕緊走,我在這兒掩護!快點兒!”
身後傳來小黃有些緊張的聲音,“往哪兒走?”
成才已經不再瞄準,只是憑著直覺,往遠處正往這裡趕過來的日本兵開槍,“隨便,能跑出去就行!”說完已經顧不上小黃了,只是集中注意力,一槍一個,一槍一個,直到最後彈夾裡的子彈全部打完,只剩下內建彈夾裡的五發子彈了,成才蹲下shen子,靠在窗戶下面的牆上,平息著自己的心情,小黃早已不在,但願他能跑出去。
樓下傳來喊話的聲音,“軍統的兄弟,出來吧!別扛了,你們外面策應的人已經全被我們清剿了,汪主席要和平不要仇殺,只要你放下武器,國民政府既往不咎。”
成才手裡高高拿著那個空彈夾,衝著樓下喊:“我已經沒子彈了,我馬上下來!不要開槍!”
成才拎著槍,慢慢走下樓,透過樓梯的窗戶,能看見火車站裡蝗蟲一樣湧過來的日本兵和皇協軍,心裡突然一片澄明:最後的5顆子彈,怎麼著也得幹掉幾個頭兒,有可能也給自己留上一顆?最後的這段路,他覺得自己走得很輕鬆,什麼事也沒想,什麼人也沒想。
走出樓門,下午的陽光有些晃眼,成才舉起手臂擋了一下眼睛,面前日本兵的槍嚇得舉起了一排,聽見嘩啦啦一片槍栓聲,成才看著他們驚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黃壓壓的日軍和偽軍面前,他那一笑帶著驚世的力量,玉樹臨風一樣的人兒,春風一樣的笑靨,和周圍肅殺的氣氛那麼地不合時宜,那麼地刺痛人心!
這個熟悉的微笑,多年前在上海的戰鬥中,一槍狙殺叛徒之後,曾經自信和美好展現在自己面前,而今天,這微笑仍然帶著同樣的自信,同樣的美好,可是卻又深深地刺痛著遠處站臺上,靜靜地佇立在日本兵和皇協軍後面的自己。
袁朗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軍統派過來刺殺“假汪精衛”的人竟然是成才。其實從他聽到那熟悉的有節奏的槍聲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是他!他不知道他怎麼會和軍統走到了一起,他不知道他的情報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他只知道他當初在心裡祈求了一百遍“不要碰上成才,不要碰上成才”的願望最終還是落了空。
日本人越過76號南京分部,直接佈置了這個陷井,自然是志在必得,自然是想抓個活口。日本人對事事倚重76號並不開心,新來的常駐南京政府的日本特務機構陸軍聯絡部的長官一直想自己抓條鮮魚。
成才把空彈殼扔向面前一排日本兵的地上,眼睛已經迅速地瞥到了掛著軍銜的幾個軍官。
“放下槍!”皇協軍的軍官喊了一嗓子。
“槍裡已經沒子彈了。”成才一邊一隻手指著槍,一邊搖頭,就在他話音未落的一瞬間,他舉起的手指順勢迅捷地扣上左手已經抬起的槍身,“嗒嗒嗒嗒嗒”五聲清脆的槍響,面前的五個軍官轟然倒地。
變故陡起,面前的日本兵片刻的楞怔之後,開始開槍。
“抓活的,不要開槍!”袁朗跑上前衝進人群一聲斷喝!槍聲中,成才只覺得腿上像被蛇咬了一口,刺痛不已,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上:可是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槍聲漸住,他用手撐住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抬頭想看看喊話的人的是誰,卻被眼前一群黃色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袁朗看著日本憲兵綁走了成才,押上了早已停在站內角落偽裝成郵車的囚車。現場計程車兵和便衣陸續散去,自己的面前只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是成才受傷的腿流下的血跡。
成才斜靠在囚車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嘴唇有些發乾,心裡思忖著腿上的傷可能不輕,失血不少,要不然不會這麼渴。不過,落到了日本人手裡,就是等死了。“哼,”成才心裡輕笑了一下,“沒想到,幹了這麼多年共產黨,沒被軍統抓住,臨了竟然以軍統的身份被日本人抓了。太奇妙了!”
成才早就聽說過日本人的刑罰和軍統是伯仲之間,一路上聽齊桓說過一些軍統當年對付共產黨的招式,不過齊桓說,刑罰這東西,花樣再多,碰上意志堅強的,什麼都沒用。齊桓當年在上海只是個小跟班,看過不少共產黨受刑,有的人真是硬骨頭,有個女的,只是共產黨坐機關的,壓槓子把眼珠子都快壓出來,楞是什麼都不招,最後沒有證據,判了八年,關在南京老虎橋監獄,國共合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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