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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費還有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年少的齊桓就此懵懂地踏進了名為警察學校實際上是復興社特務訓練班的大門。據說戴笠辦這個班的時候,專門招的浙江省籍的學員,為的是跟他一條心。
踏進復興社的大門,再想改行,對於沒有關係和門路的齊桓來說,是很難的。這些年,他掙扎在捕殺共產黨人的良心煎熬之中,成才剛才說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麼意思?”深深地擊中了他的心底最隱秘的部分,他最苦悶最糾纏的部分。
像是體察到齊桓內心的不安,成才轉移了話頭,“重慶方面還是沒有放棄刺殺汪精衛?”
抗戰以來,軍統追殺汪精衛,從國內殺到國外,又從國外追到國內,屢次失手,賠上了不少特工性命,仍然堅持不止,戴笠固執地堅持著殺一儆佰擒賊先擒王的原則。
齊桓點點頭,沒有說話,臉上卻有憂慮的神色。
成才憂慮地搖搖頭,“汪精衛是驚弓之鳥,他身邊多少保鏢啊,為了殺他,已經死了多少人了,這簡直是飛蛾撲火!殺一儆佰不是這個殺法,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聽了成才的牢騷,齊桓面無表情地走到牆壁書櫃,伸手在書櫃裡某處按一下開關,彈出來一個暗門,齊桓從門裡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轉身扔給成才,“你的槍,自己裝吧。黃跟你一起行動,我安排踩點和撤離。”
小黃就是推薦成才鬼小說的小特工,武漢特訓班的學員,曾經在靶場見識過成才的槍法,對成才佩服得五體投地,沒事的時候,總是粘著成才探討射擊技巧,在成才眼裡,小黃是一個有報國之心卻並無雄心和能力而且投錯了行的小年青。
快兩年,魚鷹小組的暗殺行動從未失手,即便是在北平刺殺大漢奸殷汝耕沒有成功,但畢竟當時也殺死了日本顧問山本榮治,不算空手而回。看見齊桓鎮定地坐在對面擦拭手槍,似乎對於這一次的成功把握也不擔心,成才卻莫名地有一種隱隱的不好的直覺,縷不清楚卻象芒刺在背,他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汪精衛疑心那麼重,衛兵那麼多,這次的情報就真的那麼可靠?”
“上海站的人很有把握。汪精衛的衛兵隊長被他們策反了,衛隊長提供的情報是明天下午,東京方面有一個高官從北平坐火車到南京,汪精衛要親自去浦口火車站迎接,他剛剛當上了偽國民政府的主席嗎,該顯擺的時候還是要顯擺的。”齊桓看上去對於軍統上海站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這條訊息得到其他情報源的證實了嗎?”成才還是覺得這情報來得有些太容易了。相比軍統,中共的地下組織在國民黨多年殘酷鎮壓中總結了許多血的經驗,這方面,成才要比齊桓老練更多。
“重慶方面沒有新的指示,應該沒有問題,你可能不知道,上海站的站長是戴老闆最得意的門生。”
成才輕輕地吐了口氣:真TA媽的自信!軍統這兩年在汪精衛這事上損兵折將怕是跟這種盲目自信不無關係,不過,他現在不能再
多說什麼,即使是齊桓,也不能違抗命令。
浦口火車站附近一座三層小樓,齊桓踩好了點,成才和小黃在三層樓的閣樓埋伏好,上海站準備的這把狙擊槍是成才用過的槍裡最先進的,Kar98K毛瑟狙擊步槍,德國人35年的設計,費因茨在中國的時候,這槍還沒出來呢,德國人在二戰的戰場上用這槍對盟軍的打擊不小,想不到軍統透過軍火商人搞到手了。
火車站已經實施了封閉措施,鋪了紅地毯,站了軍樂隊,一群舉著偽國旗的所謂良民已經候在站臺上,時刻準備搖旗吶喊;一切的一切都證實著上海站的情報。
大戰來臨之前,成才的習慣是不再去多想其它,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瞄準鏡裡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這是一個有著溫情脈脈的秋陽的中午,袁朗站在76號特務總部南京分部――頤和路21號門口,和前來給徐恩峰夫人做巡診的日本醫院保健大夫林櫻美揮手再見。
林櫻美是中日混血兒,有著一張柔美精緻日本女性的面容。她的父親是南京日本醫院的院長,早年在東京大學學醫,娶回一個日本貴族家庭的夫人。林櫻美是在中國祖母家長大,對中國有著深厚的感情,在北平協和醫學院學習時受一二九運動的影響,先是加入了外圍組織民先盟,由於家庭關係,地下黨組織刻意培養並發展她入黨,抗戰開始後奉命回南京隱蔽。現在是袁朗的報務員,她藏在家裡的電臺是袁朗和延安聯絡的唯一紐帶,她也是除了李克農和南方局的領導人周恩來之外唯一知道此刻袁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