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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做不到,只要有決心,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都是男人,身為男人要有擔當,同志裡潔身自好的例子也多得是,用怕寂寞為名來當藉口的那些人,又憑什麼說做不到?同志小夥子我見過不少,有很好的,但更多的是,愛人雙方在談戀愛的過程中難以維持長久關係,也耐不住寂寞,經不住誘惑,受不了打擊,我不是指你,凱子說你一直在嚴格要求自己,你是楷模……”
林澤笑了起來,中年人又認真道:“但你是記者,你有責任去揭露這種現狀,一方面讓社會看到你們這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在發生什麼,消除歧視,告訴他們,你們這個群體中氾濫著一種什麼心態。另一方面,提醒同樣身為同志的人潔身自好。你看,你愛人是多精神的一個小夥子?本來你們可以廝守一輩子,這樣就生病了,數著日子過,過一天就少了一天……”
林澤剎那間就被戳到心裡最難過的地方。
“……生活這麼美好,愛情這麼美好,頭上卻懸掛著一把利劍,隨時會掉下來,多可惜?在他走了以後,同志圈裡還是這樣嗎?如果他的事不能給任何人帶來警示,悲劇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我希望這次的報紙上也有你們的故事,張貼在報欄裡,給你們這些自己人看,讓他們自尊自愛,不要因為懼怕其他人的指責而閉口不談。”
林澤閉上眼,點了點頭,眼淚流了下來。
中年人道:“積極面對困難,你是個充滿正能量的好孩子,我相信你們都有慢慢改變社會現狀的能力。”遂拍了拍林澤的肩起身走了,陳凱在遠處招呼他,那人便過去坐下,和陳凱繼續聊天。
林澤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人來了一個又一個,林澤今天接觸的東西,快等於一年裡當記者所面對的苦難,只能頻頻點頭,這活兒果然不好乾,尋常人聽一點估計就受不了。
接近十點時,有人在遠處說:“磊子,你去啊。”
“去吧,磊子。”
林澤抬頭,看見謝晨風來了。
他坐在林澤對面的椅子上,低頭看著林澤的雙手,喃喃道:
“基督,我要懺悔。”
林澤想起那句出名的話,答道:
“小子,你的罪赦了。”
謝晨風臉上滿是淚水,哭得渾身發抖,躬身握著林澤的手,許久後他終於平靜下來,抬眼看林澤。
“你嘴唇都起皮了,要多喝水。”林澤說。
謝晨風哽咽道:“我想要愛情,我想要很多東西,我想要那些靠自己的努力能得到的東西,我小時候相信,要當一個好人,上天一定不會虧待你,後來因為一些事,我不信了,後來因為你,我又信了,但已經太晚了。”
林澤小聲道:“我本來相信的,被你搞得也差點不相信了,我的老師說,付出不一定有回報,但如果因為害怕沒有回報就不付出的話,就永遠都不會有回報。好了別哭了,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我看看……衣服挺好看的,裡面穿的什麼?”
謝晨風靜靜坐著,林澤去翻他的V型毛衣領子,說:“不錯,小情人送你的?”
謝晨風說:“一個阿姨給我們織的。小K和阿空他們也有。”
“嗯。”林澤覺得這毛衣穿起來很暖和,令謝晨風身上暖洋洋的,連帶著他的心裡也舒服了些,V領下是林澤曾經買給他的短袖襯衣,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大廳裡的人陸續離開,陳凱在把凳子歸回原位,林澤問:“同志多嗎?”
謝晨風說:“這裡的同志沒來的還有十幾個。還有一個媽媽和兒子,都感染了病毒,母嬰傳染,今天回孃家去了。”
“他們家裡人都知道麼?”林澤問。
謝晨風說:“同志家裡的大部分不知道。”
林澤說:“過年過節,就都在這裡聊聊天,吃東西?”
謝晨風說:“春節的時候他們都會各自回家。陳凱在開導他們,讓他們別瞞著家裡,一來避免感染傳播,二來家人也好有心理準備。”
陳凱收拾好零食,林澤和謝晨風出來,謝晨風給同志小圈子裡的人正式介紹林澤,掏煙散煙,林澤蹙眉道:“不是戒菸了麼?”
謝晨風道:“抽一點,真的很少抽了,這包煙還是上上週買的。”
“磊子怕老婆。”有人道。
又有人來掏謝晨風的口袋,把他的煙掏走去分,走出康樂中心,謝晨風挎上林澤的運動包,問陳凱:“凱哥,住哪家酒店?”
林澤心想陳凱也沒幾個錢,現在在做公益,更要節省點,忙道:“不要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