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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王長子海寒,大家也都以為下一位帝君必是海寒無疑了,然而聖德帝卻忽然頒下旨意,冊封南陽王世子為儲君,這位小世子本來住在海寒府中,接受教導,聖旨一下,便搬進了宮中。聖德帝又傳旨,長沙王大世子海寒襲長沙王爵位,再拜大輔政,仍然擔任教導之職,待儲君即位為帝,輔佐新帝。
天寒地凍,皇帝寢宮外的太監宮女小心翼翼聽著裡頭的動靜,也不知是冷還是害怕,一個個瑟瑟發抖。
大太監陳公公站在宮門前,翹首而待,看見長廊那頭走過來的人,頓時堆起滿臉笑意,迎上去恭敬地招呼,“王爺,您來啦?”
海寒淡淡瞧他一眼,問,“皇上怎麼樣了?”
“皇上他……”陳公公面色躊躇。
海寒心裡已經明白,點點頭,抬腿邁進殿中,剛進去,便聽到龍床上皇帝聲嘶力竭地翻滾呻吟聲。陳公公在他身後悄聲說,“皇上這疼法是越來越厲害,如今一天竟要疼個七八回的。”
偏殿門口有兩個老太醫守在那裡,見海寒過來,目光四下相接,隱隱示意,其中一個低頭道,“王爺,老臣覺得皇上他今天疼得格外厲害……”
海寒心中冷笑一聲,也該是時候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嘶喊聲已經漸低,看似是掙扎地沒什麼力氣了,才轉頭瞟一眼身邊那大太監,道,“陳公公,恐怕得煩你跑一趟,皇上看樣子想要見一見儲君和幾位輔政大臣了。”
陳公公聽他一說,臉色一白,也便明白了。大輔政這是瞧著皇上不行了,趕緊讓各位來見皇帝最後一面了,忙應著,“是是。”返身去了。
海寒見他出去,朝身邊侍衛使個眼色,那侍衛也跟著出去了。看看四周,再無旁人,海寒不緊不慢走進偏殿,來到龍床旁,輕聲喚,“皇上?”
聖德帝緩緩轉過頭來。才一個來月的功夫,他已經瘦的只剩了一把骨頭,眼窩深陷,臉色臘黃,面板皺縮,形容十分可怕。他好半天才認出海寒來,吃力地開口,“海寒?”
海寒微微躬身,“皇上,臣在。”
聖德帝喘息一會兒,才道,“海寒,朕這病越來越重了。”
海寒微微一笑,“海寒知道。”
他口氣如此怪異,以致聖德帝打個寒顫。
海寒望著他,語氣安閒,“皇上這一個多月來每日裡受病痛侵擾,起先是小小的腰疼腿疼,後來全身骨頭都疼起來,再後來這疼直扎進血肉裡,次數也越來越繁,到如今每日七八個時辰都在疼,疼的皇上恨不能死去,可是這樣?”
聖德帝面色大變,死死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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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寒冷笑,“皇上猜的沒錯,這種藥,叫做‘入骨’,只要服下一劑藥引子,以後再吃什麼藥都會在體內化成‘入骨’,再大補的藥吃下去也只有痛入骨髓的效果了,臣記得,皇上今日該服最後一劑了吧?”
聖德帝瞪著他,眼中漸漸現出恐懼與憤怒來,牙齒格格作響,“你……你……為何要害朕?難道……”
海寒譏諷地笑道,“皇上放心,您駕崩了,即位的仍會是南陽小世子,臣對這帝位還沒有放在眼裡。”
“那,那為何……”
“我是為何?這個皇上不知曉也罷,”海寒慢悠悠端起太醫送上的碗,“皇上馬上便要去了,我可不想您心懷恨意,免得到了那邊找人麻煩。皇上只管糊塗著走吧。”他說著,半扶起聖德帝,將湯藥喂進去。聖德帝欲待掙扎,力氣哪抵得過他,被掐著下巴,咕嘟嘟一下子灌盡了。
海寒放下碗,直起身來站在旁邊看。藥一落肚,沒一會兒疼痛又起,聖德帝這一個月來身體已經被疼痛掏空,此時身子痙攣起來,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正當此時,儲君與幾位輔政大臣也匆匆趕來。小儲君先對海寒行了一禮,這才去瞧皇帝,幾個人看他在床上翻滾嘶叫,身子抽動,眼睛瞪著,想說什麼又疼的說不出的樣子,都不免嚇出一背的汗來。兩個太醫跪在後邊道,“老臣無能,皇上這病已深入骨髓,實在無藥可用。”
也就是說,大家在這裡不過就是等著罷了。
聖德帝又掙扎了一柱香的功夫,疼的眼睛都突出來,死死地盯著這一眾人,喉嚨“荷荷”出聲,終於抽搐幾下,不動了。
海寒垂眸瞧瞧那具扭曲的有些異樣的屍身,聽著太醫上前探看,回頭說些什麼,小儲君與幾個大臣都連連叩首,掉些眼淚出來,一臉傷痛的模樣,他嘴角慢慢勾起來。
一名大臣上前顫聲道,“大輔政,皇上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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