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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反手關上了門……宮裡死了人……雖然常常聽說,可是死在自己眼前還是第一次,實在讓人心驚膽顫。
屍體是已經親手驗過的,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是以無人起疑。侍衛總管留在最後,吩咐數名宮中的侍衛守在這所院子周圍,如何處理這具屍身,還得聖上下旨,在旨意未下之前,即使是一具屍體,也得好生護衛。
大門重重帶上,宮院裡頓時恢復了冷清。殿頂大梁上悄悄飄下一個人影,走上祭臺,抱起泠默的身子,在他面頰上輕輕親了一下,笑道,“小傻瓜睡得還真香,睡吧睡吧,睡醒了便沒咱們什麼事兒了,且瞧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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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寒一身風塵趕回世子府時,已是下半夜。剛到廳前,上官青玄已經迎了出來。海寒看他神情,心裡不由得一沈,道,“出了什麼事?”
上官青玄急道,“你沒收到我給你的飛鴿傳書麼?”
海寒面色冷凝,“一封也沒收到。這一路都有人在阻我往回趕,竟連飛鴿傳書也攔下了,想必是有什麼大事不欲讓我到場,究竟出了什麼事?”
上官青玄看著他,有些猶豫。
海寒心裡一跳,脫口道,“難道是他……”
上官青玄咬牙點頭,“泠默一進宮,皇上的病便加重,術士說是命流被改,有人將自己的命幹強加進帝寶命流,使之只能為已所用,皇上令術士以泠默為引行了血祭法,顯出來的生辰是文鰩的。”
海寒大驚失色,“什麼?那個傻瓜!”
上官青玄道,“皇上震怒,今日午後文鰩已被下至天牢。”
海寒一時作不得聲,只覺胸口氣悶,半天才恨恨道,“早該殺了那泠默。”
上官青玄嘆口氣,又道,“笑荷夫人今日已經進宮,想瞧瞧有沒有法子從皇后那邊求個情,可是皇后說,幸好皇上一向寵信大世子您,而且宮裡也早知道二世子與我們這邊有宿怨,一向不睦的,否則別說求情,恐怕連我們也脫不了干係。”
海寒抬眼望他,聲音冰澀,“皇上想怎麼處置文鰩?”
上官青玄看著他,遲疑一下,道,“皇上這次是真的動了怒,勢必要取二世子的性命,怕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海寒立在廳中,只覺渾身被澆了冰水般,頭腦卻一陣陣發熱,亂成一團。這般突然變故,令他想也未曾想到,尤其涉及文鰩,關心則亂,他竟沒了主意。立了半晌,只恨恨頓足,不停咒罵,“文鰩這蠢材!混賬!笨蛋!”
上官青玄無可奈何在旁邊看著他。
外人都只道長沙王府兩位世子為爭儲君之位斗的你死我活,又有誰知道全不是那麼回事呢?海寒世子說什麼也不能讓文鰩在儲君之位上坐穩,為的卻不是自己想要當皇帝。
海寒握緊拳,低頭想了許久,突然道,“我現在立刻去天牢。”
上官青玄蹙眉,“世子爺……”
海寒抬起頭,眼中光芒大盛,“上官,今夜我還未及趕回來。”
上官青玄一怔,立刻明白了,“是,世子爺要到明日午後才趕回長津,今夜天牢即使發生什麼,世子爺也全不知情。”
海寒決心已定,立刻動手更衣。
上官青玄自去安排接應人手。夜闖天牢,劫掠囚犯,這是大罪,可是上官青玄自到世子府來那一日便知,天大地大,比不上那人在世子爺心目中的地位,為他,世子爺說不得,什麼也做得出來。
海寒並不去管上官青玄在做什麼,只進房去換了暗色衣衫,藏了兵器,悄悄出門,跳上房頂向外掠去。街巷中遠遠傳來梆子響,此刻丑時將近,正是夜濃更深的時候,海寒在人家屋頂上抄捷徑向天牢而去,離著還有裡許,忽然覺得不對。
按理說此時合該夜深人靜,天牢方向卻是燈火通明,門外守著數十名侍衛,還停著兩乘轎子。海寒隱在暗處細看,吃了一驚,那兩乘轎子,一乘是官轎,另一乘卻極眼熟,緞簾精繡,旁邊還立著青衣小帽的家人,竟然是自己母親笑荷夫人的轎子。海寒知道里面必定有事,但凝眉思索半晌,不得要領,又惦記著天牢裡的文鰩,咬咬牙,繞到高牆側面,覷個空隙,飛身進了天牢。
天牢裡守衛都不得睡,打著呵欠來回走動,海寒小心翼翼向前行進,走到深牢房頂時,背後已經出了一層細汗,剛剛在瓦頂伏下,便聽到女子細細的啜泣聲,正是笑荷夫人。海寒實在詫異,輕輕掀起一片瓦向下看,見空空屋子裡只有自己母親站在當地,時不時用帕子拭一下面頰。這屋子海寒卻認得,正是深牢外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