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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李惟愛極他帳中的模樣,明明極易動情眼底卻含一分羞怒,反應熱情誠實還偏偏愛耍心眼。寶琴哪裡知道自己撒嬌裝哭,叫李惟牙癢心也癢,只想把他欺負得更徹底。自許先生搬離李家,兩人情事愈發肆無忌憚,除了堂屋裡寶琴怕公公盯著看,旁處都已叫他們試過了。
依著約定,李惟當起了寶琴的教書先生。兩人並排坐在東廂書桌後,寶琴研墨,李惟提筆,落在紙上寫了寶琴二字。寶琴湊過頭道:“原來我的名字這般寫。”李惟微笑,又在旁寫了自己的名字。寶琴看他一眼,心有靈犀般,笑嘻嘻唸了出來。李惟點點頭,卻又寫下二字,指給寶琴看,“這兩字唸作尚心,是我的字。”寶琴嘖嘖稱奇,“尚心?誰替你取的字,你爹麼?”李惟不置可否,“待你及冠,我來替你取字。”寶琴擺擺手,“我要這麼多名字做什麼?尚心尚心,嘿,看著筆畫倒少許多。”
李惟哭笑不得,心道這懶小子,名字果然還是取得複雜了,要叫作阿一什麼的,寫起來多輕鬆。這麼一想,便不由問道:“對了,你身契上寫的是趙寶琴三個字,你原來姓趙麼?”寶琴臉色一白,閉了嘴不說話,李惟有些擔憂,握住他的手,“怎麼了?”寶琴勉強笑了笑,“我才不姓趙。我記事開始便跟著人牙子生活,除了我還有許多小孩,大夥兒都沒有名字。後來我被賣給人家做小廝,那戶人家姓趙,給我取名叫寶琴。”李惟默然,而後捏了捏他的手笑道:“那如今該改名喚作李寶琴才對。”寶琴白他一眼,總算笑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跳過方才的話頭,李惟翻了翻手邊的書,“從哪裡教起好呢?三字經?”寶琴道:“你不是要教我記賬麼,那從用得著的地方開始罷。”李惟點頭,“也好,今日便教你十個數字。”他在紙上寫了一到十,寶琴笑道:“這個簡單,看看便會。”李惟笑了下,替他蘸墨,教他握筆,“光看不練怎麼行?先依樣畫葫蘆地臨幾遍,待熟了自然便記住。”寶琴依言在紙上寫了起來,他握筆的姿勢很生疏,筆下艱澀,寫出來的字也不好看。李惟也不強求,在旁略做指導。
院子裡一片安靜,惟有窗外風過竹林的輕響,天氣漸漸回暖,寶琴寫著字便有些犯困,左手不由撐起了腦袋。李惟啪的輕打了一記他的手背,“字還不會寫,壞姿勢倒學會了。”寶琴打了個呵欠,委屈看他。李惟摸了摸他的頭,“我去替你做點甜粥,你好好練。”寶琴頓時精神得猛點頭,笑盈盈看著李惟走出去。
待李惟回來,寶琴果然已趴在桌上睡著了,臉蛋上沾了墨,嘴角流了口水。李惟低低一笑,無奈地拿起紙,倒是規規矩矩寫了十多遍,一旁還歪歪扭扭地寫著寶琴和李惟的名字。李惟目光溫暖,輕輕推醒寶琴,“怎麼睡著了?”寶琴一睜眼便看見甜粥,剛笑著伸手卻被李惟擋住,“不行,我考過你後才能喝。”寶琴撇撇嘴,“我早就會寫了。”說著果然扯了張新紙,提筆默寫了一遍。李惟滿意地點點頭,才將粥端給寶琴。
寶琴喝了粥,眼珠子卻骨碌碌轉起來。李惟一看便知他又生出什麼壞主意,故意不理他。寶琴放下碗,捱到李惟身邊,“夫君,我們來商量家裡的大事罷。”李惟抱住他,順勢親了親他喝完粥甜甜的嘴,“什麼大事?”寶琴掰起手指認真道:“這幾日賣的肉便比年前少,待天氣熱了生意定然更不好,到時候該怎麼辦呀?”他說的確是事實,李惟自然早就考慮過,暗笑還能養不起你這頭小豬不成,卻跟著裝出一副憂色,“寶琴覺得該如何是好?”
寶琴眼睛一亮,看來早有打算,“家裡除了賣肉,還需謀別的路子才成。”李惟奇道:“別的路子有哪些?”寶琴看他一眼,斟詞酌句道:“夫君高中狀元,必定極有才華,又寫得一手好字,不如——”李惟將他抱到腿上,摟得更緊一些,順著他的話問道:“不如?”寶琴豁出去般,飛快道:“不如做些字畫拿去賣了,也好貼補家用。”
李惟哈哈大笑,這小傢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寶琴不知他有沒有生氣,在他懷中扭了扭,“你別笑!還沒說好不好。”李惟貼住他的臉頰,開口笑道:“你從前也給別人出過這樣的主意?”寶琴乖乖點頭,“春風苑裡有個寫字漂亮的小倌,我便叫他託人拿去賣了,他得七成我得三成。”李惟暗道生財有道這四個字果然該用在寶琴頭上,卻故意不說話。寶琴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開始灌迷魂湯:“夫君,我算過了,雖然筆墨宣紙也費錢,但曲城有個賣字畫的老闆我原來就認識,可以多給我們一些分成,只賺不賠。”嘿,這個時候倒一口一個夫君,李惟蹙起眉,“只賺不賠?縱然紙筆費不了太大成本,我白天干活,晚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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