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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日,四公子笑眯眯的看我面不改色的吃完一整盒董糖,問我進了京城,要宿在哪裡?
我剛準備說隨便哪家客棧,忽的又怕他好心一起,把我拉進廉王府。
“東萊客棧。那裡離我幾位熟悉的朋友近。”
“唔。我還沒有問過你,你來京城是做什麼的?”
“也沒什麼,積攢了點銀子,來京城轉轉,然後可能還要到別處去。”
“原來蘇公子打算遊歷天下。”蒙恆讚賞的說。
我對他笑笑,這人一員武將,跟我們坐了整整五天馬車,也真虧他忍得住。
“離開京城前,”四公子笑著指我,“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幅畫。”
“四公子放心,蘇鵲是打算在京城賺足了銀子才離開的。”
我想起他那天的話,同行共十四日,無論是先前的安之若素還是後來的擠眉弄眼,他那張麵皮下面究竟藏了什麼樣子,我曾以為我看出一點,可我後來,又越來越不懂。
好在他沒有提起此事。
古剎故人
京城,光城門都好大的氣派。
我站在高大雄偉的西華門下感慨非常。
依稀能看見裡面一條鼓樓長街,兩側無數商鋪,中間熙熙攘攘的人潮,摩肩接踵,川流不息。這個地方,消失了幾個人,幾個年頭,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手續辦好了,進去吧?”
蒙恆過來,遞給我通關文牒。
接過關牒,我拱手道:
“四公子,蒙將軍,幾位軍爺,承蒙你們一路關照,蘇鵲銘感在心。就此別過,各位珍重,他日有緣再見。”
我長揖到底,見四公子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話,轉身離去。
進了城,就急急直奔東萊客棧。小客棧窩在一條暗巷裡,找起來很費了些時間。客棧雖小,好在後面臨了一間寺廟,也落得個清靜。
見了掌櫃,要了上房,放下包裹,立即跑出去。
直直進了客棧後面的普濟寺,買了一把香,在大殿裡磕幾個頭。
捐了幾兩銀子,和尚拿出佈施名冊來,端端正正在上面簽下我的名字。
做完這件事,鬆一口氣。也不急著回客棧,在街上轉悠了一回。畢竟是京城,十個廣平也比不上的繁華。
很快天色轉晚,回到客棧,我沒抱什麼希望的隨口問問,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我。
掌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本來也沒有這麼快,我回房睡覺。
第二天起個大早,下樓謝了掌櫃招呼,自己上街去尋吃食。走走停停,找到一件看上去清靜的小館,點了一套茶點,吃個乾乾淨淨。
完了便去了榮卉齋,京城最大的字畫買賣。店是老字號,其中古人佳作不少,當朝精品更多,尤其中堂一幅陳荀風的潑墨山水,山巒疊嶂中一條大江滾滾東逝,讓人心潮起伏,歎為觀止。
我仰頭看了半天,掌櫃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身邊。
“這位公子,看來也是個行家。”他摸著鬍子,打量我的神色。
“不敢。”
“看公子風采,必不是尋常人物,可否告知名號?”
我想反正日後也要在你這兒掛牌出售,不如先行結交。
“在下姓蘇,單名一個鵲字。”我拱手施禮道。
掌櫃眼睛滴溜溜的轉。
“……閣下難道是白蓮公子?”
我的名氣應該還沒有廣播到京師,這掌櫃倒也算廣識。
“正是在下的虛名。”我客客氣氣的說。
“哎呀,公子盛名在外,小可是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啊。”掌櫃躬身作揖,笑出了滿臉皺紋。
“掌櫃客氣,不知怎樣稱呼?”
“不敢,姓方。”
“方掌櫃。”
“蒙公子稱呼一句方掌櫃,真是汗顏了。”方掌櫃作勢擦了把汗,“想不到白蓮公子今日大駕光臨小店,事先也沒什麼招呼,公子海涵哪。這個,不知公子是幾時來的京城,打算逗留多久?”
“昨日剛來的,還不知道打算呆多久。也許,將來還要借方掌櫃寶號一用。”
我直接告訴他,省得一來二去的走過場話。
掌櫃面上頓有喜色,“公子肯屈就小號,那真是小號的榮幸。不瞞蘇公子,小號這幾年雖週轉不靈,也曾經賣出過幾幅公子的畫作,凡公子真跡,那都是千金以上啊。”
我心中驚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