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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竹管子,一根,兩根,三根,接連飄出炊煙。
我怔了。
……忽然如此生活化的一幕,一時之間,竟然有點難以接受。
“柴米油鹽醬醋茶,”旁邊四公子輕笑出聲,“……做匪也要不離它。”
“呵……”不由得跟著笑,好似還隱隱聞見了飯香。
橫亙在兩座山頭間的壓抑之氣,頓時消散無蹤。
真是奇妙。
我想了一想,婉轉的開口,“聽說他們……本是從北邊過來的流民。”
“嗯,”四公子並未看我,向下扔了塊石子,聽著落下後“噗”“噗”的輕響,他隨意接上口,“你坐在這也許久了,可是想到什麼法子,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不外乎兩種。”
“說說看。”
四公子臉上神情毫不意外,又是那種該死的安然。
現下我也懶得計較。
“一是火攻。山中正秋,又刮北風,燒禿一片山林,濃煙灌進洞中,他們受不了,自然會出來。”
“其二呢?”
他知道前面說的不是重點。
“第一個法子雖快,土匪仍有戰力,逃下山後雙方還會有廝殺。若不想傷人,不如斷水。聽李縣令說,洞中並沒有水源,全靠洞旁山澗上流下的瀑布維持吃喝用度。秋季少雨,那瀑布水流稀少,派人登山修壩,可以截斷。若斷水三日,山匪必降。”
四公子靜靜聽完,微笑頷首,“我去告訴蒙恆。”
他說完便起身,走了幾步,忽的又回頭一笑,“蘇公子動腦筋的樣子,真是光彩奪目。”
咳,這人還有心思開玩笑。
縣令聞言大喜,當即執行。他以為此計是蒙恆想出,晚上在帳裡用簡餐,對蒙恆讚不絕口,好酒好菜雙手奉上,那蒙恆一張忠厚的臉轉來轉去,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四公子同我們一起坐在下首,冒充蒙恆的手下,難得的跟這個人說說,跟那個人說說,笑嘻嘻的很是開心。
吃完飯我們也不必再留在山上吹風,便回館驛宿下,安心等候訊息。
難得糊塗
第二日一早,蒙恆便被縣令請上山去,剩下我和四公子左右無事,在縣裡遊蕩了一日。那四公子真是會吃會玩的福人一個,我跟著晃了一天,吃飽喝足戲聽得累,回到館驛,倒頭便睡。第三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出來用過午膳,洗個澡換身衣服,神清氣爽,正在房中看書,羅三思進來,說縣令與蒙中將請大家上山。
“現在去塗山幹嗎?”
我問,才兩日,有點意志的人都還能堅持,何況殺人越貨的土匪。
“蒙中將傳下話,說今夜就有分曉。”
“哦?”
我迅速穿上外衣,跟著他出去。
四公子早騎在馬上。
我翻身上馬。“怎會如此之快?”
他當先縱馬前行,丟下兩個字。“不知!”
爬上山頂,見到蒙恆和縣令,蒙恆還好,縣令臉上已是藏不住的喜色。
心下不免狐疑,便去山頭看那對面情況。只見洞旁先前垂下的水流早已截斷,露出帶著青苔的石壁,在太陽下曝曬了兩日,都變了青白。而那洞中不再有人影晃動,黑黢黢死寂一片。
“今晨已有一批人逃下山來,除了後面兩個逃的慢被山匪射死,其餘都已在押。”李縣令也領人上來,高興的向我們解釋道,“據他們說,尚能動的,今夜便要最後一搏。”
縣令以下,衙役民團都是欣喜之色,彷彿勝券在握。
我愈發疑惑,那批山匪也是狠厲之人,怎麼這麼耐不住?
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們用過餐點和民團一起,趁著夜色掩護,披上暗色或草黃的披風,臨次低伏進山頂點燈帳篷一里下的草堆亂石裡。
身邊弓弩林立,衙役和民團的人,個個都是蓄勢待發。雖然從這邊射不到洞裡,但若是有人自己從洞中下來,就成了暴露在射程範圍內的活靶子。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山谷裡也有隱隱伏兵,甚至最前面的一排,就等候在洞下步道前三十丈處。
月朗星稀,涼風陣陣,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殺人夜啊。
四公子就在我旁邊,可都在埋伏著,耳邊只聞蟲鳴鳥叫,也不好開口詢問。
這樣一直到後半夜,對面還是沒有動靜。山中夜涼,露水都上了背脊。
終於,有個人影在洞口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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