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2/4 頁)
待,“疼,吹吹……吹吹罷?”
……
簡而言之,得逞了。
對付某些色厲內荏、吃軟不吃硬的人,只要不那麼計較面子,就等同抓住他的軟肋,得逞得輕易。
雖然吹過之後,揉過一通,此人又端起高高的架子,恢復那副惡聲惡氣的言語相向,“怎麼好像坑坑巴巴的,全不似身上的面板,又滑又軟。”
但既然我得了實際的便宜,又枕在人家大腿之上,就不會同他處處計較。
“幼時惹了惡狗,被追得一頭栽進冰湖裡,砸的頭破血流。當時留了銅錢大的一個疤,後來好了,摸著只是糙手而已……”我在絮絮中闔上眼睛,又在末一句時陡然睜開,“你可是不滿意,未能一早撒手不要?”
這是半真半假的話。
前一半假,後一半真。請原諒罷。即便到了如今,有敞開的臂膀任我倚靠,還是隻能摻半虛言。
你,相信緣分嗎?
這是其實我想問的話。
景元覺聽到這一席話,卻朗笑出聲,似是看人賭氣異常欣慰。他忽然俯下頭,湊在我耳朵邊道,“……知道了。蘇鵲,你幼時莫不是賴痢頭?”
徹底的造謠。
我氣極反笑,扯過一邊的枕頭,把脖下的人肉枕頭往外推。可惜此人皮厚,又把到手的方枕搶走,拋到一角榻上,笑嘻嘻無賴的勸說,“氣什麼?算了,告訴你個秘密,叫你消氣。”
他的嘴唇貼著我耳朵,用一種秘不可告人的調調,蚊吟般的低語:“……十歲以前,皇兄帝裡面,誰也沒有我圓。”
景元覺。
……小胖墩。
我還在不時抽痛的腦袋嗡嗡響了數下,方才回過神來。驚疑不定,上下的瞅了他幾眼,腦中不由自主,把他現在頎長挺拔的身形樣貌搓扁、揉圓、化嫩……嘴角一撅,大笑起來。
“你,哈哈,你,你……”
驚天秘聞,不笑必會死人。
“哈……”
景元覺由著我在他腿上抖動不休,笑到幾欲岔氣,偶爾伸手過來按個一把,舒兩下通氣。臨到笑聲漸漸變小,方溫文捋起他垂下的發髫,探頭說道,“該做的都已做過,事到如今,可是不滿意——竟要始亂終棄、嫌棄為夫麼?”
……真是。
我體會到咬著舌頭,筋脈錯亂的痛苦。
此人頂一張正經八百的面孔,用一種雍容大度的口吻,偏偏。那什麼什麼嘴裡,吐不出那什麼什麼牙。
一通笑鬧過後,景元覺從榻旁案几上拿過一個小瓶,把裡面不知道是什麼的藥膏厚厚抹在我頭頂包上,生了好些清爽的涼意,又放回去。
他挨著並排躺下,牽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一臉瞭然,摸摸我的發,“今天出了什麼事,叫你走路都在恍惚?”
沉默了片刻。我告訴他,“我去了一趟陳荀風府上。”
景元覺點點頭。雖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我,所問的話,卻不需我回答。
“為了舅舅之事?”
陳荀風一向與周肅夫親厚。雖然難以言盡其中種種複雜的緣因,他猜中的是我今日此去的本意。
景元覺嘆了口氣。
“我不該瞞你。”
我緩緩搖頭。周肅夫臨走同他的交待,本就是他二人之間的私事,何況現如今的我,早無意好奇。
因為大致可以猜到。
前日裡周肅夫走出弘文殿外廊時,那一抹挺拔,卻又蒼涼的背影。留在景元覺桌案上,那本邊邊角角都磨起了毛,卻顯然是妥當收藏的小冊。還有堂堂周府書房裡,掛到牆背都因缺少光照而變了白色的,那幅平湖泛舟圖……
諸多的細節,一朝拼湊在一起,讓答案昭然若揭。是我執拗的性子,偏要去他人處知曉,弄個頭破血流。
一時心緒紊亂。我把臉挨在景元覺的頸項,讓他看不見我變化的表情,吶吶的問他,“還有什麼……比培養出一個位高權重的接班人,更好的變革?”
“再沒有。”
景元覺撫著我的背,低聲回答我。“再沒有……”
是的。
你的舅舅,你高明的舅舅,他把所有江左帶來的政治見解,灌輸在你的心裡,把所有京城學到的手腕手段,澆鑄在你的腦中。
從他將珍藏半生的理想抱負,寄託在你的身上的那一天起,只要你在位子上呆一刻,他的理想實現,就更近一步。
你就是他最好的作品。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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