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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胡思亂想,感覺著身旁令人安心的體溫,眼皮卻逐漸變沉重,最後也昏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席君逸緩緩睜開眼。深遂的眼眸中盈滿無可奈何和淡淡的惆悵。
就算他放不下,命運也是無法違抗的吧?
無論他怎麼掙扎,註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變……這種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
第六章
「那……君逸,我跟師父他們先走羅!你一個人不要緊吧?」
想起白彥海昨晚離開前滿臉掛心和擔憂,怎麼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下來,最後還是被幾個師弟拖走的那個模樣,閒適躺在大樹上的席君逸就感到好笑。
不是不想跟上去,只是那邊正道人士太多,他跟上去也只會讓海的立場更加尷尬。
所以他在等,等待該來的結局。
前天晚上,他一直想跟海說,他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想跟著海,想一直看著海,想聽海說話。只要讓他能待在海身邊,就算……要他幫正道人士維持那虛偽的武林正義也沒關係。
當然,這是他的奢望,就算命運沒有阻礙他,一個正道俠士跟他這個惡人襲風也不可能真的成為密切交往的好友的。
更何況,他想要的並不只是好朋友……
冷靜的眼眸閃了閃,席君逸著迷的看著陽光從枝葉縫細中灑落的美景。
這大半個月下來的惡補應該也發生功用了,就算他以後無法在跟在海身邊,海也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了。
擁有他全部的內力,又通曉武林各種邪門歪道的手法,加上華山派嫡傳武學……除非是被下毒或他又笨到為了救人去自殺,不然應該夠他在江湖尚無往不利了。
反觀他自己,就只能嘆氣了。
「六成……」身體真的差了,調養這麼久,竟然才恢復六成內力,果然一次把內力淨空以後要再練新的內力很費時費力。
命運非常誠實,不管敵人是誰,只憑他這沒完全康復的破身體和只恢復六成的內力……如果真的能阻擋住就好了……
隱隱約約的……不安……
摸出懷裡的紫玉簫,隨口吹了一曲又一曲的簡單小調兒,吸引來了一些小鳥停在肩膀上。
帝君逸將心神完全放空,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需要他的時候,總會有提示的,從他有記憶以來,巫之力的提醒可還沒有遲過。
閉上眼,簫聲旋律一轉,從淡漠到溫柔,清冷到多情,他藉由簫音闡述著內心自從遇到白彥海以後的轉變。
海啊……如果能在迎向命運終點以前,再見他一面……他想謝謝他……謝謝他讓自己在這十年來第一次有了渴望……
第一次學著相信人……好下容易,他開始瞭解羅煞那種無怨無悔的付出;終於,他感覺到了消失已久的情感在胸中翻騰。可是,當他開始想去愛,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聿福似遠非遠,似近非近,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握住幸福,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怎麼也追尋不到的幸福,或許才是最殘酷的折磨。
但……至少,他確實在這幾個月體驗到了還以為此生與自己絕緣的……依戀……
音律嘎然中止,席君逸睜開眼,右手翻轉將紫玉簫收進懷中,望向通往後院的小徑,等待著狼狽凌亂的腳步聲的主人過來。
混亂的喘息和血腥味更甚,兩道人影出現在小徑那頭。
「……襲風?」吳曲恩還沒進後院就已經忍不住用快哭出來的音調叫道:「襲風……救、救命啊……大師兄他……」
她滿身狼狽,長髮凌亂,身上有不少血汙。跟在後頭的裴駿更慘,幾乎臉色慘白到隨時有昏過去的可能。
環顧空蕩蕩的庭院,怎麼也找不到席君逸的吳曲恩開始絕望了。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上次砍你……救救他們……」
在樹上的席君逸正努力擺脫不斷制止自己腳步的巫之力。他還不知道一向順服巫之力的他要擺脫本能有這麼困難——就如同要野生動物抗拒求生本能一樣的難受。
用力咬牙,憑藉著左手掌心上不曾消失的溫暖,他飛撂下樹,出現在吳曲恩面前。
「襲風!」吳曲恩驚呼,眼淚已經開始一直掉。
「怎麼回事?」華山派最受眾人保護的幼女跟嵩山派最有前途的弟子……這是在託孤嗎?
吳曲恩深呼吸好幾次,蒼白的嘴唇囁嚅了一會兒,才終於把話說清楚:「……血魔尊……血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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