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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咬著自己不放是什麼意思。只是眼神一轉,卻瞥見順治臉上也帶上幾分莫名興致的看著他,不由心中更是無奈,可嘆他對這種官場厚學除了閒看過些史冊雜書,從未真正參與過朝堂之事。
他腦中迅速翻過前朝記事,才斟酌說道:“前朝貪官汙吏遺垢太深,保留舊制必留後患,嚴法酷律治標不治本,那些囊蟲自有辦法找到遺漏,矯枉過度傷其根本,究其根治不過是政者,正也,上正則下不歪,當務是用人之際,先擇有用之才,整肅官制,培養根本才是。”
順治先忍不住大笑出聲,剛才他身上的沉悶之氣一掃而空,“博果爾所言正是朕所想,朝堂不明又豈能妄正其下,朕倒差點成了當局者。”他極是肯定的看向富察額色赫,欣慰道:“大學士真是給朕送來了及時雨。”
博果爾尚未反應過來,卻聽富察額色赫回應:“皇上多贊。襄親王心性通亮,難得有顆赤子之心,假以時日多加錘鍊必能大成。”
順治點點頭,支起身子,忽揚聲喚道:“吳良輔,傳朕口諭,襄親王進言有功,即日起兼議政大臣,可特免召御前行走。”他含笑轉頭對著已經跟不上情況的博果爾繼續說道:“以後非朝堂之上,你我兄弟不必再行那些虛禮,只盼皇弟能多在跟前走動,以助朕力。”
博果爾一呆:“皇上,奴才……”
順治眉目一擰,抬手止住:“你我本是兄弟,以後不用再自稱奴才。”
博果爾嘴角一抽,這兄弟情深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只是仍未死心繼續自貶希望打消其意道:“臣弟不通朝堂之事,只會說些犯渾話,只怕日後誤了大事。”
順治似乎是覺得這個皇弟性子內斂,將手中奏摺放下,寬慰道:“朕寧願聽你的犯渾話,也好過聽一些大臣的鬼話,”說著,他起身從腰間取下了一枚白璧玉佩,走到博果爾跟前,雙手一遞,連玉帶對方雙手一起包握住道:“這枚玉佩……朕貼身戴了很久,以後如果你有失言,取出它來,朕都會寬恕你。”
那玉佩其實並不厚重,但博果爾卻覺得雙手似乎握住了一塊稱砣,而與自己雙手熨帖在一起的溫度也比自己熱上幾分,但卻沒有帶給他絲毫溫暖感,只是讓他感覺更加不自在。
在他心中,皇上與他年幼感情深厚的皇兄早非同一人,後來又遇上掌摑奪妻的恨事,他不知道如今怎麼還能發展成這般親暱兄弟情深的模樣?
他使力將自己雙手抽離出,又恢復了一貫在對方面前溫順柔和的模樣,起身行禮謝恩。
手中的溫度驟失,順治覺得心中一沉,有些失落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人,第一次覺得對方極為討喜的溫順這般礙眼,他記得夢中那個小男孩的笑臉燦爛天真,也記得那個小男孩琥珀般亮如星子的雙眸,但現在這一切卻都被對方隱藏在了低頭的眉眼裡。
從博果爾偶爾的言談中,他能感覺到那個小男孩似乎還復存在,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博果爾總會不自禁的掩藏起來,那個會叫自己“九哥”,會跟自己調皮較真的小男孩對自己只剩下了敷衍打馬虎。
只是他眼前又閃過中元節那夜見到的少年,順治低頭望向似乎還留有對方餘溫的雙手,怔忪的想,其實從自己邁上皇位開始,他是否就已經失去牽起這個弟弟雙手的權利。
作為帝王,這已經是他無法選擇的道路,如果這個弟弟都能堅韌的獨自走過那段歲月,那他也願意花費以後更長的歲月,照拂好這個弟弟,找回曾經恣意叫他九哥的男孩。
順治輕笑將剛才的不自在揭過,如同一般人家的兄長勸說著好吃懶做的弟弟:“博果爾,你還年少,老悶在府邸可不像話,你身子剛安好,如今身兼議政大臣,不可再像以往那般懶散,以後多來我這分擔才是。”
博果爾這回極為配合的應了下來,他也不是不好知好歹的性子,氣氛瞬間和緩許多。
富察額色赫卻是心中有些驚疑未定,他雖然本意是希望讓皇上能受到點襄親王的影響,但顯然這個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皇上在襄親王面前絲毫端不出在外人前狠厲、攖怒的模樣,反而一反常態的端著副愛護幼弟的賢兄模子,倒是讓他這個熟知皇上性情的臣子有點跌破眼鏡。
看來老臣這步倒是沒有走錯,富察額色赫想著不久後將離京辦事,心裡不由安慰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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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慘不忍睹!平日很忙,只能趁空寫寫。
第十章 作弄之心
華燈初上,橙色燭光將南廡房照得一室亮堂,在榻上案頭旁批閱奏摺的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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