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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北地,群山環繞、雲霧飄緲間,有一座無名的小山嶺潛藏在人跡難至的群山間。
一名書生輕駒簡從遊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嶽直到來這座位於群山間的小嶺。
因隨風四散的幽香所吸引的他漫循著淡淡梅香,視險地危崖為無物,一步步的沿著獸徑而來,只為了隨風消散的暗香,書生執著的尋上這窮山峻嶺──這處在之後由他命名為‘梅嶺’之小山巔。
嶺上危崖邊,一株孤梅遺世獨立的生長於窮崖上,隨風搖曳的飄送著淡淡幽香。
超凡脫俗之姿,展露著絕美與孤高氣息,飄散著雅淡的幽香,無慾無求自存於天地間。
梅枝隨風搖曳、展現風姿,似以著笑看紅塵之姿,傲視著漫無目的在滾滾凡俗中打轉的芸芸眾生。
無意中尋至這絕崖上的年輕書生自此尋獲畢生所愛,許下此生唯一的情。
第一章
梅嶺之巔尋梅園冬夜。
屋外,嚴寒氣候攏罩下,自昏暗夜空中飄落的是片片鵝毛般的大雪,漫天的風雪為大地染上了銀白的色彩。
屋內,一缸爐火正燒得火紅興旺,源源不絕的散發的與屋外晏然不同的陣陣暖意。
在此嚴寒雪夜,尋梅園的主人──宮諭憑窗而坐靜賞窗外雪梅夜景。
“公子,夜深了。”一盞溫熱的碧螺春輕巧的遞至宮諭身旁的小几上,老福伯關心的添上一句叮嚀。
“謝謝你,福伯。”宮諭隨手端起身旁的熱荼,然而一心所繫、眸光所駐留的仍舊是窗外孤立崖邊的寒梅。
“很美是吧!?”宮諭嘆息問道。這,並非真心相詢,只是當此良夜希望有人能共賞此景。
“當初,就在乍見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它。勞師動眾的興建這間別莊也只是為了希望能與它比鄰而居,日日夜夜望著它、守著它……若非如此,我亦無今日這一處容身之地……該怎麼說呢?或許,所有的事冥冥之中早已有所註定……”
“公子……”耳聞宮諭感慨萬千的嘆息,老福伯亦不知該作何答覆,只是……只是……大廳內那群長跪不起的人又該怎麼辦?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公子不願見他們,而他們亦不肯起身,再這樣下去僵持下去難保不會不出問題……“公子……”再度開口輕喚,卻又不知從何說,只能黯然的嘆口氣,不住搖頭……打小陪著小主人宮諭,深知宮諭言出必行的個性,老福伯實在無從勸起……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向來高傲自負的任總管顯然已是走投無路了!居然當著身份俾微的他聲淚俱下的跪地請求,這……叫他老福怎生受得起!不得不答應啊!
“說吧!任總管有什麼要求?”目光,仍遙望著崖邊寒梅,然而心思已然不似方才的閒逸。
“任……任總管他們一行人現在就跪在大廳內,已經三天了……若您始終不願出面,他們就在此長跪不起……所以,老福不得不來請示您!”
“出面相見!?做什麼!?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勸我回江南繼承宮家,真的非要看到看我們兄弟手足相殘不可嗎??”宮諭苦笑的搖頭,“自爹仙逝後,宮諭與宮家已不再有任何瓜葛。自此,江南宮家是宮家,而我,宮諭只是名平凡俗人,兩者間不再有任何關係……想來宮旨亦是如是看法吧!”搖了搖頭,冷冷的自嘲中掩蓋不住的是陣陣豆箕相煎的嘆息。
“可是…”聞言,老福伯雙眉緊蹙,雖然,有些話不是自己的身份能說的……但,實在是積壓已久,不吐不快……心思不住打轉,猛一抬頭,直視著宮諭說道:“公子,老爺臨終前所指定的繼承人是您而非大公子啊!而這也是任總管及宮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一致的心願……”但見宮諭冷然的背影中不住散發著斷然的拒絕,老福伯不禁更加賣力說服。
“大公子的個性……您亦是明白的……就算是老僕求您,為了宮家上下數千人著想,您……您就回去吧!”
“福伯,你是明白宮旨的為人與個性,亦能明白我這麼做的苦心,宮家,是個是非之地啊!已然是是非圈外的我又怎願再踏進一步!?富貴於我如浮雲,接不接任宮家我心意已決,請把我的話轉達給任總管,請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
“別再說了!”柔和的語氣中,是不容反抗的堅決。
“是,老僕告退。”嘆息中,老福伯看著自始自終未曾將目光自梅樹移開的宮諭,無奈搖了搖頭的退出宮諭的寢居。
窗外,仍舊風雪漫天,挺立於斷崖曠野中的孤梅依舊不畏霜雪的綻放出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