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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李放的話激怒了他,將廉松風喚來,只是要在他身上發洩怨氣。想起那日之事,不由他一時羞憤難當,扯了慧錦帝的衣袖道叫:“你……你要怎樣,只管衝我來便是!”不等說完,已咳得接不上氣來。慧錦帝上前與他拍著背,安慰道:“我……我放……我放你們走。”雲修儒現在哪裡還敢信他的話,李放上前道:“公公但放寬心,陛下委實想明白了。”雲修儒抬眼望著慧錦帝,見他淚流滿面的微微頷首,還是有些懷疑。
廉松風如今住的是五六個人的通鋪,方要躺下安歇,便被人叫了出去。同屋的內侍,都擠在門縫窗旁嚮往張望,擔心他此去不知又要受什麼刁難?
正走在迴廊上,那兩個內侍腦子一陣迷糊,全都無聲無息的往後便倒。自有人伸手接住他們,拖到了僻靜處藏好。
廉松風只覺有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回頭看時,見一高一矮兩個蒙面黑衣人立在身後,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道:“你,你們是什麼人?”那二人拉下面巾,稍矮的輕輕喚了聲“伯伯”,竟是個軟糯的,年輕女子聲音。高一些的向他拱手道:“廉賢弟,愚兄是向南山啊。”廉松風湊上前細細看時,果然是他們,心下立即明白了。拉了他們到隱蔽之處,小聲道:“還有誰來了?”雲娃笑道:“魏伯伯父子與幾位禁軍將領。”廉松風咋聽“魏伯伯”還稍稍一愣,隨即便明白所指何人了。驚喜感動之餘,不免擔心道:“這是大內,王爺如今只是庶民,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連累這許多人,為我兄弟冒殺身之禍,叫我如何還這份情啊?”雲娃道:“我是應該應份的,這無需還。魏伯伯他良心不安,也無需還。倒是向夫子與那幾位將軍,自有我去還情,伯伯就不必掛懷了。”向南山道:“贊善大師與我有半師之緣,我也是義不容辭的。賢弟且請放心,我們計較了數日,算是萬無一失了。出去再說吧。”
廉松風道:“王爺去了梧桐院嗎?”向南山點點頭。廉松風心裡明白,魏允之是怕雲娃一時按耐不住,傷了慧錦帝的性命,所以才讓她來救自己的。還不等他說話,忽覺一陣眩暈,一頭栽了下去。向南山將他抱住,滿臉驚訝的望著雲娃,不明白她為何要突然點廉松風的穴道?見又一黑衣人,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將廉松風負在背上,急掠而去。雲娃推了向南山一把道:“他是自己人。夫子快去吧,我過去看看。”向南山攔住她道:“姑娘,萬不可意氣用事啊。這裡頭還牽扯著幾位將軍了。”雲娃笑了笑道:“我雖恨不能將其萬箭穿心,然,他的身份畢竟非同一般。放心好了,我不會惹麻煩的。你們出去後,不可與他解開穴道。”向南山不敢耽擱,匆匆趕上前去。
雲娃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莫名的笑起來。
慧錦帝答應雲修儒,明日一早便放他兄弟出宮。正拉了他的手,萬般不捨得默默流淚,忽見數條黑影閃了進來。兩個內侍當先倒地,李放也被點暈過去。慧錦帝雖做的是太平天子,畢竟人年輕,反應極快,高叫了聲“有刺客”,便於當先之人交上了手。他哪裡曉得,外頭的人已被制住。側眼一看,另外幾個,正將雲修儒連人帶被的,綁縛在其中一人的背上。他方才明白,這些人不是什麼刺客,而是來救雲修儒出去的。忙喝了聲住手,不料,卻被那人點中了穴道,直挺挺地立在那,一步也動不了。他不由的叫道:“朕已然答應放他們去了。”那幾人聽得一愣。與他動手之人正是魏允之,他狠狠地瞪著慧錦帝,反反順順的給了幾個耳光,又附在耳邊咬牙道:“魏崇翼,你還拿什麼臉去見你老子!”慧錦帝聽得一愣,總覺得此人聲音,語氣極為耳熟。只是此刻,與雲修儒分別在即,哪裡還顧得上想其他的。連連喚著“守真”,只盼他能最後與自己說句話。
魏清尊正揹著雲修儒往外走,只聽他微弱的道:“這位恩人,容我再看看他吧?”魏清尊皺了下眉,不情願的向慧錦帝身邊走了幾步。魏允之伸手掀起,蓋在他頭上的棉被。慧錦帝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張讓他痴迷的面容。如今,已被自己折磨得十分顏色徑去了三分有多。雲修儒也在望著他。那個一遇打雷便偎在自己懷裡,喚著孃的孩子。竟然在多年以後,與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他是自己忠心服侍的主子,也是自己視做骨肉般疼愛的孩子,卻是傷自己最重之人。雲修儒哀嘆一聲,慢慢合上了雙眼,低聲道:“走吧。”慧錦帝方要再說些什麼,魏允之已點了他的啞穴。
眾人瞬間走的乾淨,只剩下地上倒著的兩個內侍與李放。還有久久不散的,那股苦澀的藥香,依然縈繞在室內。
慧錦帝只覺得心彷彿被人挖走,感覺不是疼,而是難受。難受的幾乎忘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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