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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段那原本冷如冰的眼眸終於柔和下來,他邊運功邊說:“你別說話,再過一會就好。”
冷月瀾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十分堅決:“停下來,否則我立刻就走。”
蕭段這才慌張地停下動作,上前抱住冷月瀾,問道:“你感覺如何?”
冷月瀾試著深呼吸,雖然仍有些呼吸不暢,但胸口那彷彿被利刃凌遲的感覺已緩了不少,他的頭仍有些昏沉,四肢也沒什麼力氣,不過比起剛才那種清晰感覺到生命力流逝的感覺好太多了。
蕭段光聽冷月瀾的呼吸便知道他巨創未愈,更悔恨自己的衝動,若非他及時撤了掌力,冷月瀾此刻恐怕已成一具屍體了。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兩人皆心有餘悸。
少頃,蕭月魄放輕腳步走了進來,說道:“大哥,熱水燒好了,你是現在洗浴嗎?”
蕭段聞言,掃視一遍自己和冷月瀾的衣衫,發現兩人衣衫盡赤,血腥味撲鼻而來,他低聲問冷月瀾:“我現在帶你去洗浴可好?”
冷月瀾身上被鮮血浸透,感覺十分不適,於是緩緩點頭。
蕭段抱起冷月瀾,動作輕緩地下了榻,當他正要走向門外時,忽然停住腳步,望向朱逢時手中的牛皮信封,若有所思。
冷月瀾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隨即眸光一頓,嘴唇微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蕭段收回目光,抱著冷月瀾走出廂房,進了不遠處的洗浴房。
雖然山頂寬闊,但此地太冷,為了保暖,洗浴房沒有建太大。走進房內,一道花梨木屏風映入眼簾,上繪山水風景,精緻美觀。
蕭段繞過屏風,一個檀香木桶擺在正中央,桶內熱水盪漾,檀香味瀰漫,讓人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在靠近牆壁的地方放著一個木架,上面掛著汗巾和乾淨衣裳。
蕭段小心翼翼地為冷月瀾寬衣,試了水溫,這才把冷月瀾放進木桶內。他隨即也褪了衣裳,跨入木桶中,與冷月瀾相對而坐。木桶寬大,雖然坐了兩個人,卻不覺得擠。蕭段把冷月瀾攬入懷中,動作溫柔地為他清洗身體,對於剛才那封密旨隻字不提。
木桶內水波盈盈,煙霧氤氳,冷月瀾透過升騰的煙波望向蕭段那張白皙俊美的臉,說道:“關於那道密旨,你為何不問?”
蕭段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淡淡地答道:“我能猜得出來。”
雖然他這樣說,但冷月瀾還是決定坦白:“在你離京之後,我收到陛下的密旨,命我監視你的行蹤。我追趕了數日,前天才追上你。”
頓了一下,他又看了蕭段一眼,蕭段神色未變,似乎並不驚訝於冷筠對他的猜忌。冷月瀾不知蕭段有何感想,卻對他愈加憐惜,他繼續說道:“我當時對這道密旨很不解,覺得陛下此舉讓人心寒。直至如今,我才懂了。”
蕭段卻輕聲嘆息,其實冷月瀾根本不懂冷筠的真正用意。冷筠當初雖然只是一名逍遙王,但身在帝王家,該有的謹慎還是有的。以冷筠的為人,又豈肯收養來歷不明之人?而且他當初重傷未愈,根本來不及也沒能力隱藏身份,冷筠當初不問他的身份,是因為冷筠心中有數,這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至於後來他和蕭月魄、朱逢時重逢並尋回昔日的舊部、在北辰及南岐層層鋪網,待時而動,這些都是冷筠默許的。冷筠明知道這些,卻仍派冷月瀾跟蹤他,不過是想讓冷月瀾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讓他們心生嫌隙,同時在警告他。
想到這裡,蕭段的嘴唇緊抿。若未曾與冷月瀾坦言心思,他也許願意放手,但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放手了。
冷月瀾看蕭段陷入沉思,輕柔地握住他的手,安撫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保密。”
蕭段聞言,忍不住吻上冷月瀾的唇,直至把他口中的血腥味吮盡,這才放開他,繼續為他清洗身體。此時的冷月瀾身體虛弱,蕭段怕他洗久了感染風寒,不敢拖廷,他草草洗淨血跡,然後把冷月瀾從木桶中抱起,先用汗巾為他擦淨,再穿好衣衫,這才顧得上自己。
待蕭段把冷月瀾抱回廂房時,朱逢時仍在房內等著,那個牛皮信封被他放在案上最顯眼的地方,刻意提醒著蕭段勿忘此事。
蕭段看了那個封信一眼,把冷月瀾放到榻上,這才轉目望向朱逢時,聲音淡漠:“此事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在意。”
朱逢時既然提醒了蕭段,便不想再自討沒趣,他起身向蕭段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當他走到門口時,卻又被蕭段的聲音叫住:“儘快為誅心調配解藥。”
朱逢時無奈地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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