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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電轉之間,他便收回凜冽的眸光,神色緩和下來:“安陳附近各府的兵力不能動,一來未必可靠,二來裡面肯定有楚王的眼線,只要他們一動,楚王便知道朕要對付他了。”
說罷,冷筠低頭喝了一口茶,乾澀的喉嚨得到滋潤,原本略澀的聲音便清晰起來:“朕馬上去光銳營調兵。”
隨著一聲悶響,冷筠已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帳外,然而就在此時,帳外響起郭長風焦急的聲音:“陛下,楚王率軍數萬圍困山下,他命人帶來書信一封,請陛下過目。”
話聲剛落,郭長風已掀開帳幕,走到冷筠面前,恭敬地逞上一封書信。
眾人盡皆震惶,冷筠奪過郭長風手中的書信,開啟一看,睚眥欲裂:“這楚王真是欺人太甚!”
蕭段和冷月瀾見狀,立刻往信上看去,信中滿篇狂言,並揚言若冷筠一日之內不投降,他便要踏平蓬山。
眾人連忙走出皇帳,往山下看去,只見山下士兵如蟻,旌旗密密,號帶如蛇信般在風中張牙武爪,讓人見之心寒。
蕭段咬牙切齒地說道:“竟然被他搶了先機!”
郭長風的目光一直釘在山下,這位在沙場上從不畏死的悍將此時也不禁臉露憂色:“看這人數,至少有四五萬,我們卻只有一千禁軍,只怕難以突圍。”
冷筠看著山下,雖然未有懼色,卻一直沉默不語。
蕭段把山中的地形掃視一遍,說道:“全軍突圍並非上策,陛下乃萬金之軀,我們不能冒險。楚王之所以不敢貿然進攻,是因為此地易守難攻,我軍雖只有一千人,但若要死守,至少可以守三日。”
郭長風急道:“倘若沒有援軍,我們一直守也沒用啊!”
冷月瀾轉過臉來,原本凝重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說道:“你忘了光銳營就在附近?”
郭長風想說若冷筠不突圍,誰能調兵?但當他看到冷月瀾眉宇間的崢嶸鋒芒時,他瞬間便明白了。若問這天下有誰能沒有兵符而調兵,那人非冷月瀾莫屬。
光銳營由冷月瀾一手建立、一手訓練而成,冷月瀾與光銳營都督陸錚袍澤情深,更對陸錚有過救命之恩。冷月瀾雖然已失去兵權,但與光銳營之間的牽絆並非輕易能斬斷的。
蕭段顯然也明白冷月瀾的意思,他心頭一緊,卻明白此時情況緊急,他根本無力阻止。
冷月瀾輕撩衣襬,毅然下跪,向冷筠請命:“陛下,臣請求獨身突圍,前往光銳營調兵。”
蕭段見狀也跟著下跪,說道:“臣請求同往。”
冷筠目光復雜地望向冷月瀾,他不希望冷月瀾涉險,但倘若他不能親自前往光銳營,就只能指望冷月瀾。他若允了,大家尚有一線生機,若他不允,任由這一千禁軍死守,那便全軍覆沒。他看似可以選擇,實際上卻沒法選擇。
冷月瀾轉目望向蕭段,說道:“蕭段,你武功高強,必須留在陛下身邊護駕。”
蕭段欲反駁,話語卻哽在喉間,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冷筠思索片刻,縱然不捨,卻還是忍痛說道:“朕準了。”
“陛下!”冷月瀾截住冷筠的話,抬起俊美的臉望向冷筠,堅決地道:“臣請求一人突圍。”
“月瀾!”蕭段情急之下已顧不得在人前對冷月瀾用敬語,只是他的聲音剛落下來,便又被冷月瀾打斷。
“蕭段,只有心無牽掛才能一往無前。”
蕭段緊握雙拳,關節被他握得咯咯作響,兩人相視片刻,最後蕭段拗不過冷月瀾,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冷筠見狀,壓抑住心中的怒意,朗聲說道:“熙王接旨。”
冷月瀾早已跪在地上,此時立刻應道:“臣在。”
冷筠眉目威嚴,聲音清朗地說道:“逆臣作亂,朕命你帶一百禁軍突圍而出,前往光銳營調兵救援。”
冷月瀾叩首道:“臣尊旨。”
隨後,冷筠命人取來筆墨,寫下調兵的聖旨,交到冷月瀾手中,軟聲道:“瀾兒,一切小心。”
冷月瀾接過聖旨,辭色壯烈:“臣即使肝腦塗地,亦不負陛下所託。”
說罷,冷月瀾起身,把聖旨收入懷中。此時一百禁軍已整裝待發,有士兵牽來冷月瀾的坐騎,冷月瀾上前拉住馬韁,正要上馬,卻突然動作一頓,轉目望向蕭段。
蕭段見狀立刻上前,脈脈不語。
冷月瀾湊到他耳邊低語:“倘若我此行身死,你把我的屍骨收回來,葬在望月山的那個秘密山洞裡,若生不能相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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