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前一亮。
一陣清越的琴聲從樓中傳出來,聲韻高朗,瀰漫院庭,讓聞者清心。
白慕棋聽著琴音,想到即將能見到仰慕已久的人,心裡十分激動,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踏入門檻,他的目光便轉向琴聲傳來的方向,透過青鬱的荷葉,隱約可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影,那人頭束白玉冠,膚色玉曜,俊美非凡,比白慕棋想像中的淨世玉風采更甚。
他們走過荷花池,來到涼亭旁,那名姑娘向亭中撫琴之人行了個禮,恭敬地道:“公子,人已經帶來了。”
琴聲乍止,亭中的蕭段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眸淡漠中帶著幾分靈氣,鼻樑挺直,唇色潤澤,每一個神態和動作都顯得優雅無比。他看了那名姑娘一眼,說道:“銀袖,你先退下吧!”
“是,公子。”銀袖應罷,再向白慕棋行了個禮,緩緩退下。
白慕棋立刻上前作揖,溫聲說道:“在下白慕棋,對公子慕名已久,希望能與之結交。”
蕭段從琴臺前站起來,含笑說道:“在下淨世玉,白公子請入座。”
“淨公子請!”白慕棋在亭中央的石桌前落座,蕭段也隨即坐下,並往鍋中盛水,點燃風爐,開始煎茶。他的一舉一動皆優雅過人,彷彿一道永遠看不厭煩的風景。
在等待茶沸的時刻,蕭段抬首望向白慕棋,笑容淺淡,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疏離:“聽聞白公子剛剛得到一幅熙王撫琴圖,在下對此圖亦十分喜愛,不知白公子能否割愛?”
白慕棋早知道他會提及此事,因此並不驚訝,只是堅定地拒絕道:“實不相瞞,在下亦十分鐘愛此圖,打算帶回府珍藏,很抱歉此圖不能相讓。”
蕭段聞言,面露失望之色,語氣惋惜:“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勉強了。”
此時鍋中的水已沸,蕭段往鍋中投入茶葉,並拂去沸水上的茶沫。
白慕棋拒絕了蕭段,心中有點過意不去,但想到蕭段曾在北辰隱居數年,又意欲珍藏冷月瀾的畫像,他不禁心中一動,試探道:“不知淨公子為何要收藏此圖?”
蕭段輕聲嘆息,說道:“熙王的風采筆墨難繪,在下即使未看過公子手中的丹青,也知道它無法盡描熙王的神韻,但……熙王乃在下的故交,如今他生死未卜,在下聽聞有人為他作畫,便忍不住想收藏起來。”
白慕棋心跳得極快,表面卻不動聲色,他看著蕭段,說道:“原來公子竟是熙王的故交,在下也對熙王仰慕已久,只可惜熙王投入淮河自盡,在下此生恐怕難睹他的風采了。”
蕭段狠狠壓抑著心中翻湧的波濤,眸色黯了下來,雖然手中的香茶馥郁醉人,但他卻如飲黃蓮水,苦不堪言。
白慕棋看見蕭段如此模樣,心中不忍,又怕再談下去會露出馬腳,便立刻轉移話題:“在下曾拜讀過淨公子寫的《浮華》,感覺十分震撼。淨公子的文采燦若雲霞,讓人讀之如親臨其境,實在讓在下敬佩不已。”
蕭段回過神來,掩飾住眸中的黯然,含笑說道:“白公子謬讚了,在下與白公子神交已久,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說罷,他又為兩人的茶碗添茶,一陣茶香隨著升騰的白煙散開,瀰漫涼亭。
在兩人的刻意之下,話題被成功轉移,接下來兩人開始討論《浮華》一書,相談甚歡,卻默契地再也沒提過熙王和他的畫像,彷彿此人已被遺忘。然而,只有他們知道,此人早已藏在他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想被別人輕易觸碰。
作者有話要說:
☆、謫仙人
當白慕棋踏入冷月瀾居住的小樓時,平安正在院庭煎藥。冷月瀾倚在榻上看書,而他手中的書,正是淨世玉所寫的《浮華》。
白慕棋的目光輕輕掠過冷月瀾手中的書,隨即立刻轉開目光,他坐到榻沿的木椅上,眼角眉梢帶著歡愉。
冷月瀾見狀,合上書,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邊,唇畔泛起一抹笑意,問道:“遇到什麼好事了?”
白慕棋看到冷月瀾的那一抹笑顏,目光再也移不開了,他定了定心神,這才答道:“我今天終於見到了仰慕已久的淨世玉。”
冷月瀾聞言微怔,那長長的眼睫毛明顯地顫動了下,隨即眼簾半垂,低聲問道:“淨世玉不是隱居南岐麼?你怎會遇見他?”
白慕棋一直注意著冷月瀾的反應,此時見冷月瀾垂眸低語的模樣,他心中閃過一抹異樣,但他按捺下來,說道:“他是蘇青安居士的門生,如今就住在蘇先生的快意居。”
冷月瀾聽到蕭段的訊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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