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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瞳浠只是淡淡一笑:“奉承話聽多了也是會膩的。”
段天彥一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不管七王子怎麼想,段某所言皆自肺腑而出,絕無半分阿諛奉承之意。”
“你有沒有,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瞳浠彈了彈衣上的灰屑,仍是一臉淡漠,“不過你說的卻是有處破綻。我從未在人前展示過醫術,你又從何得知我醫術了得?”
“師從幽洛居士,醫術想來也不差。”段天彥答。
“僅憑樣貌、笛藝和猜想的醫術就能名動天下?”瞳浠輕哼。
“樣貌絕世無雙,笛藝天下難得,醫術有幽洛居士這塊招牌,難道還足以名動天下?”段天彥微笑著反問。
瞳浠皺眉。這人,見面不言先笑三分,不是阿諛奉承的小人便是虛偽且城府極深的。且這些話說得滴水不漏。原本以為是前者,沒想到……
瞳浠暗自苦笑。在這王宮深院中,就別指望能遇見幾個沒心機沒算計的人。能入得了這龍潭虎穴的,定非凡品。
“如此說來,也算是有番道理,算我錯怪。宰相莫在意。”瞳浠雖是道歉,但顯得毫無誠意。
段天彥不以為意,仍是笑道:“王子多禮了。段某也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王子見諒。”
瞳浠淺淺笑著,算是應了。
“浠兒。”遠遠的,瞳浠就看見魂淵的身影,不禁眼神放柔,唇角也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
段天彥顯然發現了這個微妙的變化,看了看遠處的魂淵,又看了看瞳浠,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瞳浠也沒在意段天彥的變化,匆匆說了聲“告辭”便向魂淵走去。
段天彥站在亭子前,看著兩人漸漸遠去模糊的背影,漸漸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看來,琉幻王朝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有趣的事吶。
作者有話要說:
☆、誘計
今夜的聖乾殿燈火明亮,紅袖豔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俞德王獨坐於殿中寶座之上,下首分為兩列。左旁為高品階的官員和別國使者,右旁為十一位王子及其眷屬。殿外則是品階較低的官員。
不知是吃慣了清淡的,還是對這宴會有著極深的厭惡和不適,瞳浠拿著筷子隨意夾了幾口菜後,便再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順手端了魂淵的酒杯,輕抿著,環視著整個殿內。
青暉丞相段天彥和暮遲太子容何分坐於琉幻王朝左右兩相旁邊,其餘五國則是零散地坐在其他朝臣身旁。
想著段天彥方才頗有些古怪的行為和言語,瞳浠不禁多看了右相旁邊的容何幾眼。像是想要從他的樣貌和表情上來判定他究竟是何等人。
不過,結局註定是讓瞳浠失望的。因為從頭到尾,容何的臉上就沒有過表情,無論是與別人交談還是朝見俞德皇,他都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樣子,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彷彿這塵世間的人都只是過客罷了。
這樣的人,究竟是怎樣坐上太子之位的?瞳浠好奇地揣測著,冷不丁嘴裡被塞進了一顆丸子。
“那暮遲太子像個木頭人似的,是怎麼坐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之位的?”瞳浠嚼著丸子,低聲問著魂淵。
魂淵見人吃得慣,又塞了一顆到人嘴裡,說:“往往沉默的人,心思最是複雜多變,往往看似愚笨木訥的人,往往不能小覷。鳳蘭之變聽說過沒?”
“唔,那件暮遲國四位王子想同容何爭奪太子位,結果被指認為想謀朝篡位,後三位被廢黜,貶為庶人,一位永生被關押於冷宮之中的事?”
“嗯,”魂淵放下筷子,示意用膳完畢,等待一旁的宮人端來一壺清酒,“先離間那四人的關係,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然後找到一個機會,一網打盡。”
言罷,瞳浠微愣,而後看向容何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探究和警惕。
“而且,那位被囚於冷宮的是他同父同母的胞弟。”魂淵拿過酒壺,給自己和瞳浠滿上。
“所以,他這不是木訥,而是冷漠了?”瞳浠輕笑著接過魂淵遞來的酒杯,仰頭飲盡,意猶未盡地舔舔唇,“真有意思。幾年沒回來,這王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魂淵則是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真是……”
瞳浠眯眼:“真是怎樣?”
“呃,”正在魂淵想著如何給瞳浠解釋時,段天彥忽然起身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思緒。
“琉夜王上,”段天彥舉杯,微笑,“我謹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