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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徐莊周閉著眼,用毋庸置疑的口氣沉聲說道。
房間內燭火搖曳,那光線忽明忽暗,司馬遙依然佇立著不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地面,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我會再去將付青雲追回,以求補過。凡遇阻礙者一律清除,定會找到付青雲,追回楚筱。”
啪嚓一聲脆響,一隻青花筆架在司馬遙身旁打碎了。徐莊周喊道:“滾,我誰人不見!”
司馬遙並不為之所動,不過是摔碎一隻筆架,哪怕是徐莊周要斷他一隻手,司馬遙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越是在徐莊周芒然自失時,他的心腹就越不該默默不問。人心善變,誰也說不準徐莊周下一刻就心軟了。
徐莊周幾乎冷血的攀到這個地位上,卻一直都在動搖徘徊,他不願傷付青雲,可是不行,他揹負了太多人的信念,除了司馬遙與司馬昌之外,定還有人願意助他顛覆朝野……
“這天下需要一個新的君主,要覆了這腐朽的王朝,就必須要有人犧牲。”司馬遙說的慢,徐莊周緩緩睜開眼睜開,司馬遙繼續說道,“昌願意付諸性命,我也願意,為了先生對我們的承諾。”
“先生是說過,意在天下,而意為蒼生啊!”
徐莊周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把計劃統統廢除吧,另外籌謀,這條路走不通。”
司馬遙有些詫異,“先生若是憐惜付青雲了,與半途而廢有何區別?!當初一直伺機,便是為了等金蟬現世,先生可是因為金蟬在付青雲體內,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我的確不想傷青雲……但我想通了一事,金蟬不過是傳說,就算真的存在,又如何運用它掌控天下?朝政是文人在把持,若是用武,也是烙下個叛亂謀逆的名聲。”徐莊周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秉起火燭,“既然那戎宣王這般飛揚跋扈處心積慮的讓我難堪,就順應了他的意願好了。”
司馬遙顰眉,“楚筱靠不住,戎宣王亦是如此。”
“司馬,我曾告訴過你雲章與多年前被滿門抄斬的慕容家一事有極深的淵源。”
“是,雲章是……”司馬遙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慕容家的血脈,唯一的活口……”
徐莊周點點頭,“不錯,這事情本還有一些前因。自古以來功高沒主的定不會長命,慕容家便是如此。慕容一族當年黑白當道,武林正派邪教都有深交。慕容長公子更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二公子官居一品,可謂每個人都不同凡響。
於是皇帝打壓其勢力,處心積慮要除去這心腹大患,最後卻有人參密函聲稱慕容氏與外夷通訊,要串謀造反,平分天下。皇帝終於下了決心,朝廷開始派人在江湖上暗中挑起事端,嫁禍於慕容家,一度將慕容氏推上浪尖風口。
終於,四大門派之首的天山門上任門主江瀘雪進京面聖,與六部九卿同堂商議聯合江湖勢力剷除慕容一族。
然在一個夜裡,千人湧入京師,既全是各幫各派的頂尖高手。慕容家緊急召來金戈鐵馬應對,但事發突然,對方又早有商議裡應外合,卻因為參與此事的人眾多,規模浩大,幾乎殺遍了全城百姓。血流成河,滲透三尺泥土。
慕容家極力抵抗,而此時朝廷卻忽然投毒,分明是決定連那些武林中人一同剿滅。滿城被紫色毒物籠蓋,困獸之鬥之中,朝廷又拆毀城門,截斷所有逃出護城河的橋。除了些許內力極高的門主遁水逃了出去,那數萬人幾乎全部喪命。或許江瀘雪便是在那夜染了劇毒,不久以後便辭世了。
慕容家卻有一個平日裡負責煎藥的婢女精通毒術,也僥倖逃過,帶著那唯一倖存的孩子逃離了京師。那婢女便是今日的神醫楚筱,而那孩子則是雲章了。雲章那時已經不小,早已記事,他怕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楚筱才封住了他的記憶吧……
但用金針封腦卻不穩定,楚筱用了一種極古怪的方法,將那段記憶從雲章腦中抽離附在了一張卷軸中。她至今為止幫我們尋找金蟬,也不過是為了要借金蟬之力銷燬那捲軸,徹底湮滅那段往事。
而這滿載憎恨殺戮的記憶一旦歸還給雲章,或許會把他完全改變吧。”
“我從上任西京門門主口中得到這些訊息,後來便派了個無用的酒囊飯袋去接管了西京門。”徐莊周吹熄了燭火,一縷青煙散開,一段滿布殺意的往事,如同評書故事一般戛然而止。
“司馬,浩劫之中的殺怒並不可怕,只是讓你親手看慕容雲章送死,你定是不會坐視不管。”所以,才會應了戎宣王的一句玩笑話,說要將司馬遙贈與戎宣王帶回覆雲城,“是啊,如果雲章心底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