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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垂散紛披下來,掩在她雪白的、散發著熱氣的軀體上。
“那要看,你是不是還能夠勝過你那個兄長。”
他生硬地、不帶任何感情地回答道,隨即近乎粗暴地一把扯過她的長髮將她拉近,堵住了她的嘴。少女的唇舌溫暖而柔軟,“你不用騙我,”一吻過後他聽見她微微喘息著道,“我什麼都知道,若是我們真贏了這一仗,你必將繼續入侵邯鄲,殺了兄長。”
“兄長死了,那你留著我們,又還有什麼用呢?”
☆、【六】
趙王遷四年,秦捲土重來,再次伐趙。其兵分為兩路,嬴秦所隨的那一路主力由上黨出井陘,向北而進。另一路隨韓魏直奔邯鄲南。兵行神速,主力不多時就快進到番吾,趙王遂命武安君李牧領軍抗擊。
番吾位於邯鄲北面,位扼危要,橫著綿延迤邐不絕的趙長城,多山而勢險。紫塞風寒黃沙茫茫,層巒疊嶂陡峻巍拔,峰峰皆直衝九霄,地勢易守難攻。因此嬴秦特意增加兵力,攜了數十萬大軍,旌旗蔽日刀戟橫空,一路直撲至趙長城腳下,準備進犯邯鄲,同南路軍一塊,將趙的土地截為兩半。
高臺之上警報用的烽火燃起,狼煙嫋嫋騰騰,那點鮮豔的火焰在廣闊無盡的、陰沉的蒼穹之下,瑟瑟地顫抖著,朔風颳過,令人沒有一點兒暖意。
武安君李牧訂下戰略,先集中兵力,擊退北路秦主力軍,於是就將趙營紮在番吾附近。日日派兵去偵察嬴秦的動靜。
偵查的斥兵來報秦軍靠近的訊息時嬴趙正坐在軍帳內,百無聊賴地撫弄著隨軍帶來的五絃瑤琴。那琴琴身漆成青色,首端雕刻流雲,遍體鑲嵌珠璣美玉,材質做工俱佳,隨手撥來鏗鏗作響,其聲穿雲裂石,清越非常。
“殿下!秦軍就要到番吾了!是否像上次一樣開始在這兒築堡壘防守?”
從斥兵那兒得到訊息,年輕的副將趙蔥跪在地上,滿臉焦灼,語速急促,話音中難掩慌亂之意,可還殘著一點兒希望。上次的勝利畢竟都給每個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映像,這次只要也防守好,就必會像上次一樣,教那秦軍沒有一絲可乘之機的吧……
嬴趙聽了,卻只是哦了一聲,彎眉笑起來。“不用築堡壘,你們也沒必要擔心。”他停下彈琴的手,笑著道,霍然起身,那襲寬大的、繪著青色繁縟圖樣的白色深衣,花紋細密的長裾拖曳至地。“上次的計策已經不能再用了,武安君料事如神,早就給我出了更好的主意,這一回,我們要速戰速決。”他說著,忽然一拍案几。“你去傳令三軍準備好,只要他一近番吾,我們就立馬主動迎上去,趁他還沒站穩腳跟時驟然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
“殿下!”然那副將卻又急切地道,“秦軍人數多於我軍,且極為善戰,秦生性好疑多詭,如此貿然出戰,恐有不利啊!”
“不,武安君的計策很對。我趙軍精於騎射,悍勇無雙,難道就不善戰?”男人搖了搖首,身子往後頭的几案上一倚,有些狡獪地挑眼看他,“不過可以預見,此次戰爭必會慘烈無比,難道————你是怕死?”他故意不屑地說,語調微微上揚滿含戲謔之意。
“在下本就誓願為殿下馬革裹屍,又怎會怕死!”那年輕的孩子血性方剛,忙叩首道:“既然殿下如此吩咐,那在下定會全力追隨武安君,以死抗秦!”他忘我地表著忠心,把自己的意見,就這麼全然拋在腦後。
嬴趙點點頭,這位副將其實並不怎麼可靠,可是無奈,他是趙王的宗室遠親……司馬尚又剛好被李牧派去抵禦南邊的韓魏了。說起韓魏,他不禁苦笑,昔年三晉約為金蘭,斬白馬歃血以盟,如今早殺來殺去成了一盤散沙,嬴秦的反間計用得太妙,威逼利誘,拉攏了藩國韓魏來擊他,想必那兩人為了保命,只得臣從。
他卻是不願的,明明同為嬴姓一族,他憑什麼要跪倒在那人的座下稱臣?不,他生來就不應給人當從屬。
“與其這樣苟延殘喘,還不如悲歌而亡。”
思及此處,嬴趙驀地開口,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講給那副將聽。噌地一聲寒光掠過,他猛然拔出了自己系在腰間的佩劍,將劍橫在眼前,看著燈火下那折射出冷光的、微微顫動的銳利輕薄的錯金劍身,良久,突然微微一笑。
“此番只要還能得勝,花費多少鮮血的代價都不可惜。”
“真是橫亙天險,大好河山。”
嬴秦率領著數十萬大軍聲勢浩大地抵達番吾一帶時,正值黃昏,他騎在馬上,遠望此處座座險峰,皆被夕陽的餘暉映紅。極目眺去,那長城上只有幾條守關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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