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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愈發地瘦了,今兒又沒好好地吃藥?”
雲想衣緊張地睜大了眼睛,小小聲地道:“有啊。”
“胡說。”景非焰在雲想衣的耳朵上啃了一口,刻意地沉下了臉,“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早上你把藥潑了三回,還咬了太醫一下,葉太醫方才還向我訴苦來著。”
雲想衣揉著耳垂子,微微地蹙起了眉尖:“很苦呢,我不喜歡。”他的聲音就似天上的雲絮,便只是噥噥地抱怨著,也帶了三分綿軟,“為什麼給我吃那麼苦的東西呢,他們好壞呀。”
景非焰苦笑了一下:“你的傷拖得久了,太醫說,若是到了秋天還沒大好的話,怕是會落了一輩子的病根。你整天昏昏沉沉,不懂得照顧自己,喝口藥都鬧得不得安生,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惘然低迷,俯下身,在雲想衣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溼潤的吻,“我的心裡……其實,很難受呢。”
雲想衣只是倦乏,象蟲子一樣蜷著,懶洋洋地道:“你難受什麼呢,你不用吃藥啊。”景非焰的手指觸控著他的嘴唇,有些兒癢了,他迷迷糊糊地含到口中,舔了幾下,不知怎的,又覺得惱了,恨恨地咬了一口,“我不吃藥,我生氣了、生氣了!苦死了,肚子都吃壞了。”
彼時,夏未了,晴風搖曳,帶著花木柔軟的味道。日頭燻暖,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又鬧脾氣,怎麼和小孩子似的,真不聽話。”景非焰的呼吸漸漸地有些急促,他將那一襲絲毯拉下,露出了雲想衣赤裸裸的身體,他的指尖滑過雲想衣的胸膛,那道暗紅的傷痕宛如胭脂的沉灰,漫過蒼白的底色,他吻了上去:“不吃藥怎麼會好呢?你看你……渾身都是傷,疼不疼?”
“也不很疼,可是很難看。”雲想衣噘起了嘴,摸索著自己的臉頰,腮邊淡淡的一抹痕跡,似乎從眼角淌下了淚,沒有乾涸。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青色的陰影如煙花,暈染了眉尖,他咬了咬嘴唇,“阿蔻說過,想衣的臉蛋最漂亮了……這會兒老大一塊傷疤,怎麼見人哪?”
“別瞎想,我的想衣還是最漂亮的。”景非焰僵硬了一下,痙攣著抓住了雲想衣的手,絞著他的指頭,“那個傷是很久以前的了,現在都看不出來了,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又哄我。”雲想衣害羞地笑了,撲上去摟著景非焰的脖子吧唧吧唧地一通亂咬,溼漉漉的舌頭舔過景非焰的喉嚨,尖尖的牙齒輕輕地啃住了,摩挲著。
景非焰覺得喉嚨好渴,彷彿血液都沸騰起來,把人焚燒怠盡。健壯的軀體覆蓋住身下的那個人,緊緊的纏繞,喘息著,象個笨拙的孩子一般吻著他的嘴唇。
“好癢,別動啊……”雲想衣難耐地仰起下頜,煙水般的眼眸越過景非焰的肩膀,望向高高的天。
繁花半謝,一隻白色的蝴蝶翩躚著掠過花陰,紅蕊輕顫,蝶影倦濃。
“你看、你看……”雲想衣忽然扭了起來,伸出手戳戳景非焰的胸口,“那邊有隻蝴蝶呢,我想要。”
景非焰的臉色有些狼狽,粗魯地撫弄雲想衣的臀部,沙啞地道:“想衣,乖一點,先讓我進去。”
雲想衣皺了皺鼻子,立時淚水婆娑,怯生生地道:“你不疼我……它就要飛走了,我想要嘛。”細細的聲音就彷彿是那蝴蝶的幽幽的囈語。
景非焰恨恨地瞪了雲想衣半晌,咬牙跳了起來,追逐那蝴蝶而去。
蝴蝶受了驚嚇,瑟縮地顫抖著翅膀,飄搖在茉莉花的邊上,那時彷彿花舞、蝶香。
雲想衣慵懶地臥在草地上,看著景非焰在花叢中手忙腳亂地撲來撲去,他咬著手指,吃吃地笑。
宮娥守在廊階外,輕敲更漏,隔著竹簾,鬢影疊疊。
蝴蝶翩翩,饒是景非焰身手矯健,亦弄個筋疲力盡,不過終究是逮住了,攏在掌心,歡天喜地捧了過來,跪在雲想衣的旁邊,小心翼翼地給他瞧:“來看……”
合攏的雙手開了一條縫,蝴蝶在那一線光影中拼命地扇動翅膀,想要飛出。
“給我、給我。”雲想衣雀躍不已。
景非焰笑了笑,挑起雲想衣一綹髮絲,密密麻麻地纏繞在蝴蝶的翅膀上,而後鬆開了手。蝴蝶飛舞,被長長的髮絲牽扯流連,只在雲想衣的眼角、眉稍拂過,纏綿著,是花的吻。
雲想衣把頭靠在景非焰的肩頭,眼波隨著蝶影流轉,絮絮地訴著:“以前阿蔻也常常抓蝴蝶給我玩兒,她比你還笨呢,總把爹爹的蘭花撲倒。然後爹爹就會罵我們……有時候,爹爹也會陪我玩,他還給我做了一隻很大很大的風箏……”婉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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