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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事請侍中移步一敘,不知侍中可否賞光?”
我垂眼,彷彿能透過厚衣瞄準身上的傷口,被風一吹更捂不住漫出梅香,勾著既深又濃,掩了腥氣。
二十三皇子吸了吸鼻子,睜大眼睛望我。
“微臣遵命。”“麻煩空侍中了。”
若甘露帝不幸而繼位者又不如,松貴妃是個足以擔待女帝的女人。從幾句談吐中我清楚斷定,她將會是皇帝后宮的混亂終結——只是她兒子太年幼。死穴中的必死無疑。
松貴妃找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她想讓松氏長輩替等兒加冠。名義上等兒只有我一名長輩,冠禮無人實在寒酸,但松貴妃出面替松氏求取等兒的族屬,也大出乎我預料。我本以為松氏不會過早行動,看來我還是保守了。
“微臣受寵若驚。”“空侍中豈會吃驚,”松貴妃笑,“若本宮所料不差,本宮家人只能擔當有司之類的活計,正賓是萬不敢任的。”
果然異類。我不由得佩服起這個不足三十歲的女子。
松貴妃和我料想的合到一處,就成了事實——不過八日後,松氏在家廟東房為等兒舉行冠禮。我與松妃之父、松氏家主為主人,其餘人等皆是松氏族人充任。而正賓卻是早已辭官歸隱、從淮南趕回京的前太傅朱氏,也是皇帝居太子時的太子太傅。
皇帝沒有來,只送來名少年,說是替代皇帝來觀禮。長長披髮在左右耳上各結一髻,六皇子明越流錦衣朱帶舉止有度向我問安,順帶獻上皇帝的賀禮一匣。
朱前太傅開啟匣子,捧出一張冷金箋來,顫巍巍念。
“空朱融,字稱光。”
寸光寸金,卻無光可稱。我握緊拳,思緒飛轉。
我也給等兒取了個字,峻嘉。峻極於天,嘉美如華,既在此世,且從容過。
且大從容,可我終究也無法。
六重·遙光·明越流
我從成均被正式召回宮中效力時年已十七,一個在尋常讀書人眼裡不敢奢望的年紀,卻是在皇子中被人恥笑的年紀。在成均八年,看得官樣話多了,為人處世如何卻究竟不如宮中磨練。父皇另指門下右侍中芮氏為我少傅,母后極為滿意,有芮家做後臺,輕易不會出岔子。我雖在御史臺屬下,往門下省去得勤,時常也能遇見開筆師父空祈因。
御史大夫淩氏為松貴妃表兄,平日對我頗多照顧。言語間也談及父皇的繼嗣難題,父皇年過四旬,有子十餘人,最長的已娶妻生子,然父皇卻一直不對某位皇子表示更多的關愛。松家和凌家向來緊密,定是支援松貴妃;只松貴妃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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