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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越流一臉惴惴看我,表情說的就是“我也沒別的路”。
“也罷,我只是試試看。”我笑了笑,並不著惱。
“但願這位官員不是氣量狹小之人。”明越流替我擔心。他不懂營造之法,但我這幾日心血,他總看在眼裡。義父教授的技藝少有涉及政道為官方面,多為農學、營造、算術等過活手段,我甚至想到過等風平浪靜了,就到一個小城裡以做工匠為生。
宮城大殿形制規模,我早在一年餘書庫生涯中分析得透徹,而基本法理我所知甚詳,畫出幾張設計圖不是難事。以義父眼光,自不難看出圖中所有奧妙,怕就怕在交不到義父手裡,毀了我一番好心意。任哪個工部臣下都不會想到,這種圖形竟出自我這一未滿二七的小童之手。
“權當練手而已。”我笑著搓了搓手,到秋日我的雙手就乾裂得厲害,以前日日干活還不覺得,在這書庫待著不見天日,真要把我手給剝了層皮去,用後廚豬油塗了也是白搭。
“怎麼了?”明越流覺察,往我手上一扶,馬上彈了開去。“對不起。”謙遜有禮,難得的皇子典範好材料。
“無事,殿下受驚了。”
“我去問母后討些油來,融光妙筆有才,手不能壞了。”明越流誠懇道。
“謝謝。”我回道。這皇子自從得知我身份後,分明是將我做師兄看待,舉止越發親暱不避,聲音也是大得起迴音,一副口無遮攔你奈我何。就不知守在書庫外的暗衛作何感想,既然皇帝沒有舉動,我也只好靜觀發展。
等待那一日忽然的光明。
明越流是積極,又是送油又是送紙筆工具,只差把吃食端進書庫裡。又一日端了塊錦囊承裝的大指模樣木炭來,說是伽羅香木所制奇香,翬儀宮好不容易分得一指,薛後轉贈給養子六皇子,他又自稱用不上,忙忙地送了來。
“香味太重,凡人可承受不起。”我自然是推辭的。
“融光是師父之子,怎會不可?”他倒固執,硬是推給我。
“香不過置於身外,”我抬指劃破了左手背面板,任血從傷口橫淌穿乾裂的手背,新血將凝未凝之時,伸手到他鼻端,道,“血骨自生,我算是有幸之人。”
他聞了聞,縱在伽羅香的遮掩之下,也是忽地一怔:“白梅?”
“玉蝶梅香,”我收回手,舔淨未乾餘血,才道,“家父血帶綠萼梅香,比我的血香略薄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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