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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正值初春的新生時節,但在騫飛心底卻默默颳起了一陣蕭瑟而充滿肅殺氣息的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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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還沒走到北辰堂,君唯遠遠便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他請人代為通傳,未料前來迎門的卻是多日不見的閻嵬玉。見她一反常態的親熱的挽過自己的手臂,他更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太師椅上心情看上去甚為愉悅的閻濬。
「唯兒,方才嵬玉都已經告訴我了。雖然有點過於倉促,不過義父保證絕對會辦得風風光光。咱們閻魔山莊千載難逢的盛大喜事,可得好好熱鬧一番不可!」
「喜事?義父,您指的是?」
「你與嵬玉的婚事就訂在下月初八,雖然急了點,不過你能等,孩子可不能等——」
「我和嵬玉的婚事?孩子?」君唯像是無法反應過來似的瞅向身旁小鳥依人的豔麗女子。卻冷不防的聽見她在耳邊低聲道:「我告訴爹我已懷了你的骨肉了。我提醒過你了,凡是我要的東西絕對沒有得不到手的!這當然也包括你在內……怎麼?你該不會是想當場回絕吧?你狠得下心讓他老人家對你寄予的一片厚望破滅嗎?」
君唯藏在袖中的手霎時捏了緊,他皮笑肉不笑道:「不錯,我是狠不下心。不過報恩有報恩的方式,但絕不是像你這樣玩弄他老人家的信任。」他漠然略過閻嵬玉頓呈鐵青的面孔,朝閻濬抱拳雙足跪地。「義父,這件事,恕孩兒無法從命。」
閻濬雖未如預期般出現震怒的表情,但擱在扶把上的手仍在君唯拒絕的當口微微一怔。「喔?為何呢?莫非你覺得嵬玉配不上你?」
「請聽孩兒解釋。孩兒這陣子勤於莊內事務,根本未與嵬玉同床共枕,既然如此,何來妊娠之說?若此事屬實,孩兒自會以維護嵬玉名節為優先進行徹查,但若是子虛烏有,那麼此舉的用意,還恕孩兒愚昧。」
閻濬老練的目光倏地投向低過頭的閻嵬玉,「嵬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難不成真如唯兒所言……」見她一逕沉默,他口氣甚厲。
「你真是被寵壞了!居然愚蠢到拿自己的名節胡鬧!這成何體統!」
「爹!我、我真的很喜歡君唯!我也是為了怕他離開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見愛女滿腹委屈的模樣,勃怒的他心腸不禁又軟了下來。「小倆口鬧鬧脾氣是常有之事,你即將為人妻子,也該多多體恤夫婿的心情才是。你若溫柔些,他又怎會嚷言要棄你而去?」
「爹!你有所不知,他最近和莊內一名小侍婢打得火熱,他為了她還跟我起了好幾次衝突!」
「喔?確有此事?」
君唯晦暗的眸光掠過一抹寒芒,他昂胸不卑不亢道:「這正是孩兒欲言的第二件事。請求義父准許孩兒離開閻魔山莊。」
「離開?你指的是脫離山莊嗎?就為了那名小侍婢?」閻濬顯然不以為然。「唯兒,男兒胸懷鴻鵠大志自是當然,若你是一時耽溺風花雪月義父也不會怪你,況且男人三妻四妾自古比比皆是不足為奇,這樣吧!義父准許你納那名侍婢為妾,但你也如期迎娶嵬玉過門好了卻我一樁心事,我想——」君唯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他多年以來在他身上殫精竭慮的投注心血,無非就是要他代自己接下這數十年打拚的汗馬基業。他畢生的希望,可以說是完全寄託他身上了。
「抱歉,我辦不到。」君唯淡然打斷閻濬的侃侃而談,但此舉卻點燃了閻濬隱忍的怒火。
「君唯!莫非你要我女居小嗎?區區一名侍婢坐掌閻魔山莊主母之位,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孩兒心中絕無半點委屈嵬玉之心,但我也不能對不起清秋。」君唯颯然而立,風姿瀟灑。
「清秋?就是那名侍婢?」
「他名喚冷清秋,他不是什麼侍婢,他是前撫威大將軍冷文祈之子。」
「冷文祈?他不是你十幾年來心心念唸的仇人?你難道忘了你這十幾年來所遭受的苦難?你真是讓我痛心,你怎會自甘墮落到跟仇人之子在一起?」
「仇我已經報了。一年前,我夜率人馬潛入揚州,誅殺了冷氏全族。」
「你當著冷清秋的面殺了她的父母?」
「是。」
「為何獨獨留下她一人?」
君唯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心情很複雜……」
「她不記恨你嗎?」
「那已經不重要了。」
「唯兒,冷清秋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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