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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如今看他兩鬢飛霜,就連他自己也不禁對世事欷噓起來。細想他當初讓自己保留原來姓氏的用心:「你若連自己都輕賤自己的話,還有誰會尊重你!」那一句話如長鞭般狠狠抽上自己的心口,更讓他徹底對現實覺悟。
沒錯,為了復仇他勢必得重新振作!
因此當年不過十歲的孩童,他卻已經開始過著嚴酷的煉獄生活。他日以繼夜習武,接受試煉,直至正式邁入殺手生涯至今……一切一切,不過為了報復「背叛」這兩個字。
在他的世界裡,一直以來都是冷酷而充滿著不信任感。他也曾經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
在踏馬江湖的歲月裡,他知道在冷酷的人間存活,唯一的要訣便是力量。只有力量才是可以生死與共的東西。要不然那樣驍勇善戰的父親又怎會被殺?!若不是朋友的反目,他又豈會寄人籬下,而吃盡苦頭?
閻濬是他的恩人,這一點他永遠銘記於心。但儘管如此,他也無法保證他不會重蹈前人的覆轍……
看著遠方飆遠的身影,君唯唇邊扯開一絲苦笑。如今他終於也有了想守護的東西,無論如何,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他好不容易才又對人交付的信任。
「唯兒!快跟上來!你輸給我了!待會兒可要罰你乾上三大杯!」
才回過神來,閻魔山莊已經到了。君唯微微仰起頭,怔望著牌樓上聳立的四個大字。
「就到此為止了。」笑意擱淺的唇邊,輕輕掠過了一絲解脫的意味。
* * *
當騫飛一腳跨進揚風軒時,君唯正望著窗景一動也不動。那對目光像是牢牢膠著在某個點的。他輕步走近身去,頭隨之好奇探出窗外,但並未發現任何新奇之處。
君唯回神看向他。「你瞧什麼?」
「您究竟怎麼回事?都不像您了!」騫飛一臉古怪擰著濃眉道。
君唯淡淡瞥了他一眼,「有嗎?」他漫不經心執起古籍隨意翻閱起來,似乎有意迴避話題。
「當然有。」騫飛雙拳重重落下桌面,緊揪的五官讓左臉那道刀疤看上去猙獰幾分。君唯覺得他好像挺生氣的,卻不懂他在惱什麼。
「您何須同大小姐在洗塵宴上唇槍舌戰?您這不是擺明了在莊主老人家面前證實你倆不和的傳言嗎?」
「不和?」君唯輕輕笑道:「本就是事實,沒有隱瞞的必要。」
「少主,閻大小姐是刁蠻任性,但您以前不也都讓著她?何苦時至今日才處處給她難堪?」
「騫飛,我當你是兄弟,所以不想對你說謊。」他按下他僵硬的肩膀同他坐了下來。「情勢不同了。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所以閻魔山莊已非我久留之地。」
「您言下之意是——」騫飛忖思著他的話意,驀地自椅上跳了起來。「你要離開閻魔山莊?!」見他不表態,他心中更是認定這個答案。
「就為了冷清秋?那你跟閻大小姐的婚約怎麼辦?」
「我自會去向義父請罪。」君唯淡然執起瓷杯道。
「我想的果然沒錯!你這種人看似冷酷無情,但一旦動起情來卻又是豁出命似的執拗。沒想到我一番苦口婆心,最終還是徒勞無功——」騫飛喃喃自語道,卻忽略的君唯,那雙漸生凌厲的紅瞳。
「騫飛。」君唯平和卻又不失警告意味的話語讓騫飛頓時意識到他的失言,他覺悟的等候紅瞳的主人下一句怒氣。
「過去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今後若你再同冷清秋危言聳聽,屆時莫怪我不顧兄弟情分。」他起身背對,冷寂的身影讓騫飛一時間啞口無言。然而就在一陣沈默之後,他才又驀地想起此行的目的——
「哎呀!我差點忘了!少主!莊主他老人家正在北辰堂等您!」
君唯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這傢伙只要一衝動,便把正事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自騫飛手上接過外袍,卻不經意攬進他那雙看似賠罪的眼神——
他不禁緩顏道:「好兄弟,我只希望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就算不支援我,也絕對不要跟我站對頭,因為背叛這種事,一次就夠多了。」
騫飛聽見他一番語重心長低頭抱拳道:「當初在替您擋下這一刀後,早已誓死追隨您左右。臉上這道疤,如同血誓!」
「好,我信你。」君唯淺笑,按下了他平舉的拳。
騫飛茫然望著逐步走出揚風軒的偉岸身影,心中不覺悵惘。是冷清秋融化了君唯這塊千年的寒冰,但卻也是冷清秋即將奪走眾人仰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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