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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馳現今正忙,不想讓他操心。”
白蘇盯著洛雲息,明顯不信。“為什麼?”
“我說真的。”
白蘇面色不變地又重複道:“為什麼?”
洛雲息估摸著他聽不到合意的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苦笑道:“不想讓他操心是真的。最重要的是,若是北馳知道了,孩子就留不住了。他不會同意的。”
“管不住。”
“呵——他還真管得住。”北馳的溫柔卻也霸道,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不安因素髮生在自己身上。必然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自己怕是拗不過他。
白蘇哦了聲,表示接受了。馬上又開始下一問:“為什麼留下?”
“我想,應該留下什麼。”留下什麼陪伴北馳度過餘生。比十五年多
得多的漫長時光。
白蘇模糊的感覺到了一種情緒,可惜他二十多年情感生活都是空白,即使感受到,也不太懂是什麼,更懶得去弄明白。於是,抓緊求解最大的疑惑。“為什麼改變主意?”
“什麼?”
“本來不想要。”
“我是沒拿定主意。”
“不太想要。”白蘇說得更確切了點。
“既然都決定留下了,還問這個做什麼。”
“想知道。”白蘇堅持。
洛雲息手搭在小腹上,垂目不語,靜止得像幅畫。白蘇就坐在邊上等答案,耐心好得很。半晌,洛雲息才略帶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看著白蘇,似要告訴他又似說給自己聽一般,道:“我做了個夢。醒來發覺自己竟變得如此軟弱。這是我的孩子。他什麼都沒做錯,不該死。我不救他還有誰能救他呢?無論成不成,總要試一下才肯甘心。”
“不怕死了?”
“怕。但有時候值得豁出性命賭一下。”
對白蘇來說,這些太複雜了。他見慣生死之事,對此態度淡漠。
古白楊生前曾評價他深具醫者之術,徒缺仁者之心。白蘇認為自己治療的物件是病,而不是人。不過,好在雖然他不懂什麼仁心,卻保留著赤子之心。他不討厭洛雲息,這個人會買湯麵給他,會吹曲子,笑起來不難看,所以,不想讓他死,甚至想讓他活得和自己一樣久,方便隨時都能見到。
“三天後拿藥。”白蘇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口想起來,“哦,我走了。”
白蘇前腳走了沒多大會,慕北馳後腳就回來了。在門口便問道:“怎麼說?”
“回爺,大夫只說沒事。公子睡下了。”
慕北馳輕手推開門,坐在床邊,看著洛雲息背對自己露在外面的滿頭髮絲,默然不語。他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現在已是什麼都想不了,就想看看這個人。不願說就不說吧。兩個人在一起,誰也不能完全做了誰的主,總歸都有保留的地方。
洛雲息知道他在身後,他不願意說謊,又沒想好如何解釋,只能假寐。慕北馳輕撫著他的頭髮,什麼都沒說,安靜地坐了會,離開了。
皇帝把人喚過去,開門見山道:“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臣弟還是堅持早朝時的意見。可行。至於聯姻的物件是哪位殿下,皇兄英明,自有定論。”
皇帝不動聲色地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站在崇旭那邊?”
“聖上,”慕北馳跪地,“臣不敢。”
“你怕什麼,朕不過是問問。”
“皇兄,睿誠由始至終都只會站在您身邊。臣如此 ,弟弟也如此。”
“行了,起來吧,”皇帝單手把慕北馳拉起來,褒貶不明地說:“滿朝文武,知朕心意的沒幾個。你小子沒出息,可惜了那麼好用的腦子。”
慕北馳低頭笑笑,沒吭聲。
皇帝忽道:“你看老大行嗎?別整些虛的糊弄朕,說點有用的。”
“光華公主嫁給大殿下,倒也般配。這些年大殿下跟您學了不少,想是……鎮得住。”
“老大比起你當年,差得遠了。他過得太順遂……”皇帝搖搖頭,沒再說下去,岔開話題道:“那女人有點名堂,朕多少知道。再有主意的女人,還不是得為人婦?哼,大燁國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個也算是另闢蹊徑了,也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五哥,弟弟挺喜歡在您眼皮兒底下繼續沒出息著……”慕北馳苦笑著看皇帝,眼睛裡帶點懇求的味道,意思不言而喻:我是真不想參合這種事,您就放了我吧。皇帝瞧他那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