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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花招罷了。”
福爾摩斯以稱讚的口氣說:“做得好!葛萊森,你實在大有長進,看來你遲早會出人頭地的。”
這位偵探驕傲地答道:“我自己認為,這件事辦得總算乾淨利落。可是這個小夥子自己卻供稱:他追了一程以後,錐伯發覺了他,於是就坐上了一部馬車逃走了。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位過去船上的老同事,他陪著這位老同事走了很久。可是問到他這位老同事的住址時,他的回答並不能令人滿意。我認為這個案子的情節前後非常吻合。好笑的是雷斯垂德,他一開始就走上了歧途。我恐怕他不會有什麼成績的。嘿!正說他,他就來了。”
進來的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我們談話的時候,他已經上了樓,跟著就走進屋來。平常,無論從他的外表行動,還是衣著上,都看得出來的那種揚揚自得和信心百倍的氣派,現在都消逝不見了。只見他神色慌張,愁容滿面,衣服也凌亂不堪。他到這裡來,顯然是有事要向福爾摩斯求教的,因為當他一看到他的同事便顯得忸怩不安,手足無措起來。他站在房子中間,兩手不住地擺弄著帽子。最後,他說道:“這的確是個非常離破的案子,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
葛萊森得意地說道:“啊,你也這樣看嗎,雷斯垂德先生?我早就知道你會得出這樣結論的。你已經找到那個秘書先生斯坦節遜了嗎?”
雷斯垂德心情沉重地說:“那位秘書斯坦節遜先生,今天早晨六點鐘左右在郝黎代旅館被人暗殺了。”
七 一線光明
雷斯垂德給我們帶來的訊息既重要又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們聽了以後,全都驚愕不已,啞口無言。葛萊森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竟把杯中剩下的威士忌酒起翻了。我默默地注視著福爾摩斯,只見他嘴唇緊閉,一雙眉毛緊緊地壓在眼睛上面。
福爾摩斯喃喃地說:“斯坦節遜也被暗殺了,案情更加複雜了。”
“早就夠複雜的了,”雷斯垂德抱怨著說,一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簡直象參加什麼軍事會議一樣,一點頭緒也摸不著。”
葛萊森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這訊息可確實嗎?”
雷斯垂德說:“我剛從他住的房間那裡來,我還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情況的人哩。”
福爾摩斯說:“我們剛才正在聽著葛萊森對於這件案子的高見呢。可否也請你把你所看見的和所做的事情告訴我們知道?”
“我不反對,”雷斯垂德於是坐了下來,回答說,“我坦白承認,我原來認為錐伯的被害是和斯坦節遜有關的。這個新的發展使我明白我完全弄錯了。我抱定了這樣一個想法,於是就著手偵查這位秘書的下落。有人曾在三日晚間八點半鐘前後,在尤斯頓車站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四日清晨兩點鐘,錐伯的屍體就在布瑞克斯頓路被發現了。我當時面臨著的問題就是要弄清楚從八點半以後一直到謀殺案發生的這段時間之內,斯坦節遜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後來他又到哪裡去了。我一面給利物浦拍了個電報,說明斯坦節遜的外貌,並且要他們監視美國的船隻;一面就在尤斯頓車站附近的每家旅館和公寓裡查詢。你們瞧,當時我是認為,如果錐伯和他的朋友已經分手,按常理來說,斯坦節遜當天晚上必然要在車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第二天早晨他才會再到車站去。”
福爾摩斯說:“他們很可能先約好了會面的地點。”
“事實證明確是如此。昨天我整整跑了一個晚上打聽他的下落,可是毫無結果。今天早晨我很早又開始查訪了。八點鐘,我來到了小喬治街的郝黎代旅館。在我詢問是否有一位斯坦節遜先生住在這裡的時候,他們立刻回答說有。
“他們說:‘你一定就是他所等候的那位先生了,他等候一位先生已經等了兩天了。”
“他現在哪裡?'我問道。
“他還在樓上睡著呢。他吩咐過,到九點鐘才叫醒他。”
“我要立刻上去找他,'我說。
“我當時是那麼盤算的,我出豈不意地出現,可能使他大吃一驚,在他措手不及之中,也許會吐露些什麼出來。一個擦鞋的茶房自願領我上去。這個房間是在三樓,有一條不長的走廊可以直達。茶房把房門指給我看了以後,正要下樓,我突然看到一種景象,使我十分噁心,要想嘔吐,我雖然有二十年的經歷,這時也不能自持,一條曲曲彎彎的血跡由房門下邊流了出來,一直流過走道,匯積在對面牆腳下。我不由得大叫一聲,這個茶房聽到這一聲後,就轉身走了回來。他看見這個情景,嚇得幾乎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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