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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來，輕笑著用最後的能力觸碰到少女的額頭，給了她一個……輕如羽毛一般的，吻。

然後吻和他一併消失。

第98章　中秋無責任小番外

今年中秋下了很大的雨。鋪天蓋地的雨絲在風中飄搖灑落，天氣陰沉而屋內的氣氛安詳靜謐。

又是中秋了啊。

凌零在用核桃夾子把核桃堅硬的殼一個個剝開，雲楓百無聊賴的定時拿走一次半成品，用準備今晚剪掉的略長指甲剝開附在核桃仁上的褐色皮，頗有興趣地抬頭問對面的系統：“誒系統，說起來，這層神煩得要命的皮到底是個什麼鬼？”

“核桃的種皮。”一直被叫做系統改不過來了的凌零頭也沒抬地這樣回答道，然後用很隨意的姿勢將又一個大腦形狀的果仁扔了過來，正中雲楓旁邊的玻璃桌上。

雲楓笑著聳聳肩，假裝可以無視對方渾身散發出來的“笨死了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氣息，重新換了個話題：“對了，今天的雨下得這麼大，還是陰天，大概晚上看不到月亮了吧。”“嗯。資料計算，今晚不陰天的機率是百分之零點三七…”

“你夠了。”雲楓無力狀倒在身後的沙發上，為系統的不解風情而皺眉。好在在系統反應過來之前腦神經超強的他就又自己恢復了過來，握拳堅持不懈地決定重新換個話題繼續和系統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泥垢】。

只是想不到…你竟如此負我！

咳咳，不好意思，這幾天狀態不佳，跑錯片場了。

凌零瞥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一大堆核桃仁。這個和大腦的形態相差甚遠，那邊那個沒剝乾淨，唔，這個倒是和自家宿主的大腦形狀很像。

儘管他腦內活動再波濤洶湧，雲楓能看到的也就是對方面無表情地盯著桌子，手上剝核桃仁的動作不停，臉上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於是雲楓果斷暴躁了起來，試圖將系統的注意力轉移回自己身上：“喂，系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有啊。”凌零極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同時順便思考著為什麼兩個人從DNA生物學角度來說明明是一個人性格差異卻這麼大的事實。

而自認為被忽視了的雲某人果斷暴走，起身推門隨手劃出一道來就作勢要跳進去。當然也只是作勢而已，因為他不僅眼神還在凌零臉上流連，腿也實在捨不得邁出這一步來。系統瞥見他的小動作，用古怪的姿勢一百八十度扭頭，抬手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

雲楓自然是沒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只看見他還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似乎狠了狠心要真的跳進去，卻以可笑的姿勢卡在了半空。他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憤怒的吼了出來：“擦！系統你又算計小爺！”

“嗯。”系統很誠懇的做出了單音節回答，然後右手握拳平放在眼前，變換姿勢做了個類似錘向心髒卻又沒真的接觸到身體的動作。雲楓像被什麼拉回去一樣，臉色很不好的安靜了下來，起身乖乖坐回了沙發上。

系統微笑。

燈一下子暗了下來，窗簾無風自動地揚起來又被密密實實地拉上，本來就光線暗的下午這個房間裡徹底被隔絕下所有的光線，電視下那個奇異的雲楓一次都沒見過系統用的盒子亮了起來。

一瞬間一切光線都消失了，黑暗的屋子裡，只有類似投影的景象。

潺潺流動的河水，吹拂過來的涼風，滿是星子的天空，明月，隔岸的燈火，歌樓，人家。

而那個通常沒有什麼過度表情的可能是人的生物，面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卻不像雲楓自己平日裡露出的那種笑容一樣虛假的笑。系統只有一張算是中上的臉，但此時雲楓盯著他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所有都安靜了下來。

“中秋快樂。”

他的愛人微笑著對他說，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湊過來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雲楓也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抬手擁抱那具模板出自自己身體的擬真身軀，同樣笑著回應道：“中秋快樂。”

屋外是纏綿雨絲陰沉天空，清涼的風從窗簾不知何時漏出來的縫隙裡吹拂過來，屋裡是高擬真全息投影，古風式風景裡燈火映紅半邊天。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而今彩雲未歸，烏雲遮明月，這裡的兩個人，以及他們散落各個世界海角天涯的，相識的友人，卻一定被同樣柔軟明淨的月光，溫柔照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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