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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到張俊,無不敗在他手中。
此時雖然並沒有青雲直上。手中亦是無權,不過在他眼中,朝中諸人,張浚志大才疏,雖然略通軍事,不過太過剛愎,遲早生事;朱勝非不過是一個庸材;趙鼎雖然有才,不過失之小器,而且沒有手腕,李綱海內人望。不過太過剛直,心機手腕都是不足。
有宋一代,講究培養士大夫地氣節,結果靖康之變前,也確實很少有善於政治權術,能夠一手遮天的權相式的人物。
自太祖朝至今,不過蔡京一人耳。
秦檜不敢自謙,卻覺得自己未必輸給任何人。
唯有站在趙桓身前,對方行止有度,待人謙和。有時候甚至不象一個帝王。只是無論如何。卻教人輕視不得,也輕鬆不得。
趙桓卻好象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心思一般。笑吟吟挽著他手,道:“家常宴飲,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麼。卿如此應答,到教朕很是意外。”
秦檜只覺得自己手中汗津津很是難受,卻又不敢抽出手來,只得小心措辭,答道:“適才把酒十五盞,果子菜式無數,還有雜班小戲,女伎歌舞,光是那謝廚娘一人就得了重金賞賜。臣在裡面想,國家收入有度,百姓已是苦不堪言,我輩大臣,領著俸祿,不思為國解憂,卻是糜費奢侈至此,一頓飯錢,就是多少百姓的家產。這樣一來,和晉朝的那些亡國清談的無能之輩,有什麼不同。”
趙桓停住腳步,雙眼盯視著秦檜不放。
秦檜只覺得脖頸汗水淋漓,卻是連眼皮也不敢眨上一下,當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半響過後,卻聽趙桓嘆道:“想不到你見識如此,朕心中著實安慰。”
雖然如此誇獎對方,趙桓心中卻是清楚,這種當著領導冠冕堂皇,大道理一籮筐的事,他以前也不是沒做過,指望每個官員良心發現,本身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心裡如此想,口中卻又道:“那王愷一頓飯費萬錢,還說沒下筷子的地方,只盼我大宋官員都能如秦卿你一樣,心繫家國百姓才好。”
說罷,到底頓了頓足,怒道:“朕轉了一晚上,百姓生計仍是困難,官員仍然是花天酒地,這成何模樣,成何體統!朕自己尚且不忍勞苦百姓,眾官都是讀書人,怎麼如此不知體恤百姓疾苦!”
秦檜無言以對,趙桓身邊地衛士多出身貧苦,一個個悶哼出聲,都是怒極。
其實趙桓自己,前世為官之初,尚且心存百姓疾苦,待時間長久,每天高階轎車接送,星級酒店出入,一頓飯幾十萬的豪華飯局也享用過,吃喝的時候,卻也並沒有想過太多。只是級別到了,自然如此。
待此時做了皇帝,天底下連一根線也是他的產業時,卻赫然驚覺,原來自己以為自己還算是個好官,卻不料,當日所做地事,在百姓眼中,一樣可惡,一樣可殺。
他痛罵一通,一則是對今日所見不滿,二來也是痛悔自己當年所為,藉機發洩。
秦檜見他發怒,心中甚是惶怕,沒奈何只得尋著話頭道:“陛下不如下詔,禁止官員聚會酒宴,縱是民間富者有如此的,也要禁絕。這樣一來,國家可以集中財賦,用在疆場爭勝。”
“這樣的餿主意,他也想的出來?”
趙桓心中詫異,扭頭盯了那秦檜一眼。
卻見對方眼神閃爍,不敢與自己正視。他心中冷笑,暗道:“你竟敢來試探我,若是栽在你手中,我也在官場幾十年麼。”
當下漫應道:“不好,世風只有用勸導的,哪有強迫為之的?若是以政令來強壓,只能適得其反。我大宋內憂外患,唯有上下和諧,方可事半功倍。”
秦檜心中只是滴咕,一面是痛罵官員厚祿而浪費,一面又要和諧,卻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何想法打算。
兩人談談說說,一路行走,卻又多走了不少官員的府邸。除了少數幾家外,大半都是歌舞歡聲不絕於耳,酒水香氣直飄院外,當真是花團綿簇,熱鬧非繁。
秦檜原以為皇帝必定越來越惱,卻見趙桓迴轉過臉色來,仍是那種淡淡笑意,與他說些文章掌故,詩詞歌賦,竟是發恬淡從容,不溫不火。
他只想著皇帝今日不知是何用意,又看到暗夜中人影幢幢,不住有人自各大臣的宅中跑入跑出,在趙桓身後的一些隨從中彙報官員宅內的情況。他知道這是行人司在勾當偵輯大臣陰私,心中更是老大地不自在。
正自苦惱,卻聽趙桓問道:“卿在堂下學習,心得如何?”
秦檜精神一振,忙答道:“臣日夜讀講義不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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