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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人女伎和妓女分格甚嚴,各人又都是朝廷重臣,言語間並不敢孟浪,待看到這廚娘謝過何粟,盈盈倒退而出,竟都是覺得若有所失。
不少人打定主意,拼著花費重金,也要再請這廚娘到自己府中整治一次方可。
秦檜只覺得酒意上來,又見何粟只顧與朱勝非等人說話,並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他到底年輕,醉意上頭也顧不得許多,當下站起身來,向著何粟拱手道:“食得如此美味好酒,當真是謝過老相國。只是下官不勝酒力,要先告退了。”
何粟叫他前來,原也不過是請他來陪客,此時賓主盡興,有些話自可趁著酒意說出,此人在這也殊多不便,當下也不苦勸,只勉強留了幾句,便叫上幾個家僕,送秦檜出門。
秦檜歪歪倒倒,被人攙扶著步出何府大門後,那幾個何府僕役便也不管他,只將手一鬆,任他自己行走。
此時已是四月中旬,天氣漸漸有些懊熱,秦檜又有了酒,更覺得身上悶熱難當。此時天色已晚,長街無人,他也顧不得許多,將自己緋色官服的上衣衣領解開,讓冷風吹入,竟覺得痛快非常。
若是往常,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要騎馬坐轎,身邊最少也有五六個長隨跟著侍候。只是他住處與學院很近,自己騎馬行走,不過片刻就至。因著領悟到皇帝不喜歡官員奢費,索性連家人也不要,有時候甚至徒步行走,更何得何粟等人不滿。
他信步而行,剛至街角拐角處,卻有幾雙大手,將他臂膀一把擰住。
秦檜吃了一驚,渾身汗毛直豎,喝問道:“是誰?”
卻是無人答他,只有人漫聲笑問道:“秦大人,今日酒宴那廚娘生的如何?聽說你們一個個大塊朵頤,對著美色吃的好生痛快。”
秦檜下意識答道:“弱態生嬌,眼波流慧,人間無其麗也。”
剛一答完,卻是猛然醒悟,喝道:“你是何人,怎麼知道此事?”
那人大笑道:“你們吃的痛快,朕在外頭轉悠了半天,原想進去,卻覺得裡面熱鬧的不堪,想想還是罷了。到城南軍營中轉了一圈,回來這酒宴還是未了,卻遇著你秦大人,也是有緣。”
話音未落,卻是幾盞燈籠過來,燈光耀眼,令秦檜一時間不可視物。
他腦中懵懵懂懂,並沒有理會對方話意,待雙眼適應了燈光後,方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這一來卻是更嚇了一跳,對方笑意吟吟,雙眼波光粼粼,卻不是皇帝是誰。當下渾身酒意化成汗水,流淌個乾乾淨淨。
第二十四章
趙桓卻好似沒看到他的表情,好整以暇的踱將過來,又向著秦檜笑道:“人間無其麗也?嗯,不錯,朕也當叫一叫這謝廚娘,看看是如何的美貌,又是如何的巧手。”
他語氣輕鬆,好象也當真要叫那謝廚娘前來,秦檜心中卻是明白,眼前的皇帝絕少物慾享受,還是在東京時,就數次減免宮中用度,和他的父親趙佶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縱是趙構,流亡時的享用,也遠遠超過了在長安城內安居一年的趙桓。
別的不說,趙佶在東京時,每次用膳,那侍候的“院子家”就得過百人,十五盞酒上過,菜餚的式樣最少過百。
而趙桓,宮中早傳出訊息,這一年的用度,也比不上乃父當年的一個月。
他猛打一個激靈,適才的酒意已經消失不見,換成了痛苦與無奈。期期艾艾半天,方向趙桓道:“國事憂急,東南板蕩,金人環伺在側,臣不能為國家解憂,反而……臣請陛下重重治罪!”
此人見機的當真是快極,皇帝深夜微服巡遊,顯然不會是有閒心出來四處閒逛。國難當前,大臣仍舊奢靡,夜夜笙歌,享樂無度。而他秦某人顯然不是寵臣,也不是何粟那樣的老臣和重臣,頭上頂著一頂堂下學習的帽子還沒有摘下來,若是皇帝決心整頓風氣,用來開刀的舍他其誰?
他以不甘與痛苦的語調先行認錯,弄的好象他被逼赴宴一般,先狠狠怪責自己一通,然後請罪。如此一來,趙桓卻也不好深責於他。
秦檜說完,只是躬身不語,眼角餘光偷偷抬起。想去看皇帝的臉色。
也不知道是被他地神態所打動,還是心中另有計較。趙桓卻是當真沒有責怪他的打算,待他說完,便伸出手去,將他一把扶起。
秦檜抬起頭來,雖看到皇帝仍是臉帶笑意,不知怎地,心中仍是一寒。
他自忖聰明,也確實富有政治手腕,在其真實的人生中。鬥倒了無數攔在他身前的軍國重臣,從張浚到趙鼎,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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