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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軍演武,不過是中國上古傳習至今的傳統,又被趙桓恢復而已。以中國這樣的農耕民族來說,夏秋之際正是農忙,而冬季無事,演武操閱更逢其時,況且調動的軍隊又多半是原本就駐紮在關中河東附近,所費不多,卻對演練大兵團協同有著奇效。
而閱兵完畢,回到長安宮中的趙桓聽說金國上層反應及金兵調動後,卻是沒有費倫想象中的那麼歡喜。
費倫見他良久不語,便帶著小心問道:“陛下,金國內亂至此,來年再戰時,王師必定能事半功倍。”
趙櫃搖頭一笑,只道:“這些不過是表相。其實金國上層主和主戰爭鬥越發激烈。他們能把太上皇當籌碼,逼朕應允和議。朕也能調兵遣兵,大舉動作,逼的他們圖窮匕現,內亂大起。只需他們上層亂了起來,咱們這邊才能真正的順手。費倫你需小心,仔細查察上京動向,以朕細觀,主戰地宗弼等人長年在外帶兵,主和諸人,雖然得合刺信任,卻多半留駐上京,手無兵權。若宗弼悍然政變,或是挾持合刺,則必能瞬息重奪大權。此人性格堅韌強悍,臨機戰陣也多能隨機應變,調兵遣將亦是人才,雖較完顏宗瀚等人遠遠不及,亦是金人中少有的雄傑,若此人得勢,則必定以舉國之力向我,雖然不必懼他,總不如對付別人順手。”
趙桓長篇大論,費倫聽的極為仔細,待聽到趙桓吩咐注意金國上層情形時,他卻不禁面紅過耳。這兩年時光,雖然努力改革加強行人司的作用,甚至用收買滲透等辦法,收買了金國上層中大量的契丹和漢人官員,所得訊息甚多,不過若想真正介入女真貴族之中,在萬戶以上的貴族家中安插耳目,委實是太過困難,現今行人司所得訊息,仍然多半是來自中下層官員及道聽途說,只有將無數條訊息歸總綜合,加以區分之後,才能得到幾條真正有用的。
趙桓看到他臉色,知道這心腹愛將心思,原要安撫幾句,卻因此事太過要緊,便也置之不理,只望對方在壓力之下,能更加用心才是。
待費倫轉身折出之後,趙櫃連日閱兵,原也是極為疲憊,卻正值歲末,不但政事繁蕪,種種官樣文章亦較常日為多,只得強打精神支撐。
待到正月,除了政務之外,還有諸多賞賜燈會,遊玩家宴等務,若不是內宮多了一個皇后,使得他少煩勞一些,卻是差點兒支援不下來。
與將大半的政事交給兩府處置的北宋諸帝不同,趙桓基本上事必躬親,韓肖胃自回長安後,與翰林學士王用誠一起擔任知制誥,每日發出地詔書由數十道至上百道,甚至常有皇帝親自過問某一州府政務的情形發生,這就使得這些原本是清要顯官的職務,顯得繁雜勞累,王用誠年輕,而且文思敏捷,韓肖胃雖然學術精純,在措辭詔書的時候,因為性格因素,總是瞻前顧後,不敢輕易下筆,這就使得他每一詔書都需耗時很久,常常有皇帝吩咐下來,韓肖胃便得徹夜趕工的情形發生。
這一日他卻又是趕了個通宵,臨行之際,卻又想起給李顯忠的詔書尚未寫完,只得臨行折回,展紙細思良久,方落筆寫道:“敕某,爾方年少,卻能武藝精強,而深知兵法,才能之異,志力之強,亦足以觀矣。今命爾宣撫諸戎,可便宜行事,莫負朕望。”
這個任命含糊其事,甚至沒有具體的官職,昨日收到皇帝手札,卻與現在擬就的詔書差不許多,擬詔也不過只是走了個過場罷了。
韓肖胃搖頭苦笑,自覺有些難堪。事情太多太繁也還罷了,象這種含糊其辭的詔書,依著以往的舊例,知制誥是可以拒絕擬詔的。
甚至,如果任命不符命知制誥的心意,都可以斷然拒絕擬誥,而皇帝和中書也絕無辦法強迫知制誥草擬不合心意的詔令。
而到得今日此時,雖然制度沒有大的改變,而以趙桓的威權日重,兩府中唯一能挺著腰身與皇帝說話的李綱仍在襄陽主持軍政事物,其餘諸多相公都依命承旨行事,象前朝那樣與皇帝對噴口水的事,今時此日是再難發生,而自己一個知制誥,又如何能扭的過這大局?
他滿心彆扭的收起詔書,待到了自己衙中後,便命吏員將擬好的詔書分別傳發。待到中午堂饌之後,卻聽得皇帝召見,便又急忙往著宮中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罷相
韓肖胃趕到清漏閣時,才知道皇帝正在與幾個參知政事爭吵。
秦檜奉命之後,歷數月時間,終於以王安石當日上仁宗皇帝書的精義,上《議立學校札子》,建議在全國各地開設學校,縣設小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