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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一個小小玩笑。宋朝任命官員,或是高官辭職,任命時要左推右推,如神宗命司馬光為樞密副使,司馬光推辭了八次,而王安石辭參知時,神宗挽留了七次,這樣公文往來,大臣是自己執筆,而皇帝的任命和回書。都得由知制誥來寫,李顯忠的任命,按常例自然也要推辭幾次,適以韓肖胃有此一說。
李顯忠也是一笑,雙眼炯炯有神,向著韓肖胃道:“國家多事,不必這些官樣文章了,顯忠奉帝命出差,怎敢耽擱!”
“好!”韓肖胃先是愕然。然後擊掌叫好,這個時候,才稍稍明白趙框適才所說的文臣多虛言多事,而尚浮華不務實的話意。
李顯忠與韓肖胃作別後,立刻入見趙桓,面聽機宜,待晚間告別出來,已經是日暮西山,斜陽微弱的光線照映在巍峨地宮室簷下,北風呼嘯而來,遠方的彤雲越發濃重,顯然是又將有一場大雪降下。
他呵出幾口白氣,看到自己幾個屬下班直伸頭探腦,正看向自己,心裡不禁暗笑,頓腳喝道:“看什麼看,過來。”
眾人姍姍而來,李顯忠笑斥道:“你們都知道我受詔命的事了?”
他們都隸屬於川陝班內殿直,均是西軍子弟入侍大內,彼此都是西軍世家出身,倒沒有很嚴格的上下級區分,因此言笑不忌。聽得李顯忠問話,各人七嘴八舌答道:“將軍受命,也沒有說清楚做何勾當?”
李顯忠斜眼略掃,只見眼前幾人確是自己心腹,正也是打算將他們全數帶走,當即笑道:“哪有什麼大事,不過是陛下命我出使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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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侍衛多是新進,聽得李顯忠答話,都是愕然不解,只有一個入宮數年的老班直恍然大悟,拍腿笑道:“陛下當年北狩歸來,得力於三百蒙古騎兵很多,那是什麼漠北的蒙古蠻子大汗送的,陛下顯然是要還當年的人情。”
“不錯,正是此事。”李顯忠神色從容,淡然道:“此次陛下命我至漠北答謝當年合不勒汗贈兵之德,帶金銀綢緞若干,往草原上跑一遭。”
適才那侍衛疑道:“怎麼挑這個時候,現下天寒地凍地,只怕漠北苦寒並不好走。”
李顯忠板著臉道:“咱們勤勞王事,哪能害怕天冷?況且不趁這個時候,等春夏時只怕又要打仗,那時候兵荒馬亂,金兵騎兵也四處巡狩,比現在可危險的多了。”
他這個差使說起來也是極苦,不比當年宋使出使遼國,對方也是好酒好菜招呼,人身安全絕無問題,而出使金國,對方畢竟也是立國不少年,典章制度悉承遼制,雖然有扣押使臣的惡習,不過總算是堂皇一國。
而李顯忠卻要去萬里之遙,衝風冒雪,見的卻是一個漠北部落的首領,好處是斷然撈不著,辛苦是必定,而一小心遇著一隊在漠北巡邏的金兵或是親附金國的部落,小命丟掉也是平常的事。
各人雖然心知肚明,卻因為與李顯忠親厚,這時候往後一縮,以後可太難做人,當即都道:“既然將軍要走這一遭,咱們都願相隨。”
“我就知道各位必定不會裝孬種。”李顯忠心情大好,挨個在這些班直胸口捶上一拳,又笑道:“各人回家準備行裝,和家人打好招呼。
放心好了,此次並不是出兵征戰,回來之後各人都記大功一次。”
“好,多謝將軍。”
這一次各人卻是發自內心的歡呼起來,現在的軍功制度非常嚴格,每一部都有相應地軍官負責,軍法又極是森嚴,向以前那樣尋人託關係,或是以家世來多領功勞以授官職地情形,已經不復存在。各人身為世家子弟唯一的出路,只是在皇帝身為任班直,然後出宮擔任中下級的軍官,或是直接入講武堂,學習兵法指揮各種軍事知識,然後再出軍為將。
這兩條路已經有很多世家子弟選擇了第二條,而不少對自己文才武略都很自信地,則選擇先入宮任班直,然後直接選出來為軍官。這樣一來,立功記賞就顯的特別重要。李顯忠的差使雖然辛苦,生命危險其實很小,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們卻是不知,李顯忠選擇他們相隨,其實倒並不如何樂意。若不是趙桓一意讓他多選班直,出去歷練,這些眼高於頂,實際才能卻很一般的班直子弟。
將諸人趕散之後,李顯忠打馬直出宮門,這幾日張憲奉命來京,正住在城外奉聖軍營中,他此次出使其實使命重大,僅靠這些內殿班直相隨,委實放不下心來。
待到得張憲營中,正趕上營中收操,成群結隊的奉聖軍新兵操練已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