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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憋氣之極。
他這一聲令下,百夫長赤那獰笑一聲,向著沈拓道:“跟著皇帝幾千裡,唯有這一道旨意,最合咱們的心意。”
說罷,他當先狼叫,手持鐵矛,向著不遠處的村落衝去。
在他身後,近三百蒙古兵相隨而叫,一個個緊隨而去。過不多時,只見那小小村落裡煙火升起,隱約間,可以聽到慘叫求饒聲。
不過小半個時辰,近三百蒙古兵已經將村落裡的百來名金兵全數殺光。待他們殺氣騰騰,血染戰袍奔回時,幾個宋人衛士,竟是沒來由的覺得膽寒心跳。
此事過後,他們並不刻意隱諱行蹤,路遇大股金兵,便加以躲避,小股金兵,則上前痛殺一氣。旬月過後,整個鄜延路上下皆知,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股蒙古騎兵,竟是逢人便殺。
沈拓原以為這樣的行動,必會引得金兵大股來剿,卻是不知什麼原故,整個鄜延數州,金兵數量竟是不多,任由得沈拓等人一路大殺特殺,一直衝過渭水,過得永興,卻是輕鬆到得宋人地界。
宋境卻與來時的諸州相同,百姓離散,烽火處處。有小股宋軍騎兵見了沈拓一行,卻也並不上前,只是急速而退,顯是要回去稟報上官。
康承訓見沈拓低頭沉思,“官家,對面就是涇原地界,大宋在此必定集結重兵,不若派臣前去通傳,否則一會大兵雲集,不好說話。”
沈拓心中所思卻並不在此。此處情形很是詭異,金兵看似強大,其實駐防的幾萬兵馬多半是步兵,而且以契丹和漢兵為主,戰鬥力很是低下。
而與之相反,一入宋境,小股的騎兵隊伍已經見了十幾支,而且部勒分明,軍紀嚴明,一看到沈拓眾人,並沒有人上來貪功邀鬥,而是有的迅速後退,有的遠遠相隨觀察。
看軍旗番號,也是分屬不同的部隊,如此一來,宋兵在涇源一帶集結大軍,已屬明顯之極。
“官家?”
沈拓半天不答,康承訓卻是急的滿頭大汗。兵兇戰危,一會子幾千宋兵湧將過來,到時候就算表明身份,誰知道是不是刀槍無眼,萬一傷了沈拓,那可真是百死莫贖了。
“好,你去吧,萬事小心。”
“是!”康承訓興奮的滿臉放光。萬里奔波,所為之事正在今朝。
“承訓,稍等。”
沈拓將康承訓叫住,沉吟道:“咱們君臣倉猝奔逃,身上什麼信物也沒有。事情順遂便也罷了,若是……”
康承訓只是武人,哪裡懂得沈拓意思。
若是此地負責的武將首領是趙構心腹,若是沈拓出逃的訊息已經南傳,趙構心裡有了提防,這會子貿然與宋軍將領接洽,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裡,那可比被金兵抓回去更加悽慘了。
“種極?”沈拓稍一沉吟,心中已有計較。
“臣在!”
“你與康承訓一起去,打聽一下,你種家還有什麼人在此!”
“是,臣曉得了。”
沈拓聞言,盯視他一眼。康承訓不懂的事,這種極小小年紀,竟似明白沈拓之意。
數月奔波,種極已是鍛鍊的極為沉穩堅毅,黝黑的面孔上,竟是面無表情。只是與沈拓面光相接時,到底是年紀尚小,忍不住將眼簾低垂,不敢與沈拓對視。
沈拓微微一笑,只道:“折孝忠,薛強,你們與種極同去。”
幾個西兵世家的少年一起應了,策馬到得種極身後,相隨著康承訓一同向南奔去。
此時天近正午,又時值四月,各人立馬在平原高崗,又是都身著戰甲,沒有樹木遮陰,太陽直灑下來,不一會功夫,只覺額頭後背上,汗水直冒。
沈拓微一招手,合不勒送給他的幾個那可兒立刻上前,知道他意思後,便立刻將腰間皮囊解下,遞給沈拓。
沈拓手持皮囊,仰頭痛飲,甘洌清甜的河水直入喉中,幾大口喝下來,只覺得身上燥熱稍去,漸漸清涼。
因笑道:“喝水比喝馬奶解渴,你們也喝。”
幾個蒙古人一起搖頭,憨笑道:“官家自己喝便罷了,咱們還只是喝馬奶。”
當時蒙古人純樸之風尚存,出征遠行,什麼行李也不必帶。只是在身上佩一個皮囊,一則可以盛裝馬奶,征戰渡河時,將皮囊鼓氣充滿,便是一個上好的渡河工具。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用來縫補衣甲的針線、弓弦等物。除此之外,竟是身無長物。
渡沙漠時,曾經有好些天食物飲水接濟不上,沈拓等宋人也只好喝馬奶來活命,旁人也罷了,沈拓每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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