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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行禮,費倫滿臉倦意。向著眾人擺手道:“軍情緊急,大夥兒不必客氣。”
說罷,上前幾步,自己反倒向姚端行了一禮,道:“見過將軍,末將魯莽行事,撞倒了守門衛士,尚乞將軍莫怪。”
其實也是那幾個衛士不知他身份,多般刁難。又不肯通報,這才惹得他大怒,帶著屬下衝門而入。
姚端也知道自己屬下不是善主,此時以對方的身份,肯向他道歉。面子己經是板了回來。他雖然生直豪爽,卻也不是全無心機。當即笑道:“這夥人想必也是為難了將軍,給他們小小教訓,也是應當。”
正要再客氣幾句,費倫己經截住了他話頭,斷然道:“不必客氣了,末將敢問姚將軍,前方情形如何?”
當著這個行人司的主官,姚端也不敢怠慢,斟詞酌句的答道:“鄜州這邊。倒還平穩,前方的幾個堡寨,與敵人有些小規模地交戰,最多不過千多人。看看風色不對,就己退卻。也有細作滲到敵境,報來訊息,說是沒有什麼大規模的調動,河東全境,只怕沒有什麼女真人的隊伍,少數的幾個契丹和漢人萬戶,也並沒有全編駐紮,只怕精銳也都調到了潼關一線。”
費倫緊皺眉頭,向他問道:“以將軍之見,若是敵人集結主力,自河東河中來攻,情形如何?”
姚端毫不遲疑,立刻答道:“河東形勝之地,敵人得了河東全境,以太原為後背,麟府豐三州與臨晉軍為犄角,可以隨時直攻鄜延心腹,不過到底是山高溝險,若是咱們據堅城堡寨堅守,需得花費十倍力氣,才能有寸進。”
“嗯,此是正論。”
費倫仍然是滿臉倦色,雖然首肯對方的見解,眉眼間卻仍然是憂色重重。
打破潼關,沿著謂河河谷平原地帶,直插長安,在路途上當然是最近的選揮。潼關雖然是天險,若是敵人鐵了心的攻打,能否守住,還是未知數。而只要潼關一失,十幾萬虎狼之師直衝而入,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女真人的鐵騎兵鋒。
然而根據行人司多日來的情報分折,敵人表面上在河東沒有駐紮主力,其實仍然有相當數量地女真部隊和漢軍精銳,就在沿河一線不遠。
而費倫原本是在潼關,準備迎接使相趙鼎,將前線情報,稟報除趙鼎,然後根據對方吩咐去探查。
就在張俊所部動身的前兩天,安插在河東的細作傳來急報,自太原、、寧化軍、平定軍、還有其餘各州駐軍,紛紛集結,沿著汾水行軍,往著龍門方向行進。
關陝門戶,向來是潼關蒲坡龍門三道,由於河中己失,在潼關後方的蒲坡和龍門,只得與敵人隔河相望,敵人只需抬腿渡過黃河,便是一馬平川的關中平原。
冬季時,為防敵人踏冰過河,龍門蒲坡二帶,尚有重兵防守,又多修小刑堡寨工事,沿河駐守。而夏秋水大,渡河不易,駐防地軍隊大為減少.若是敵人渡過蒲坡,則潼關不戰而失.敵人前後夾擊,十幾萬駐守潼關的軍隊,勢必全軍覆滅。
就是由龍門渡河,也可以選揮直插長安,危脅到皇帝地安危,逼的潼關宋軍回救,然後兩路夾擊,則仍然是全軍覆滅的大潰敗局面。
費倫接到這個情報,又與前方的諸多將領分折,不禁大驚失色。
此時先機己失,敵人只怕己經集結到黃河沿岸,若是當真強渡過河,不是去攻打防備森嚴的鄜延路,而是直插長安,現在的長安城中,只有不到一萬的兵馬,敵人出奇不意突然兵臨城下,只怕皇帝萬一有失,若是棄城而逃,則前線軍心必亂,不戰也敗了。
想到後果如此嚴重,為了不使得軍心恐慌,這個變故只有吳玠等最高階的將領知道,而費倫一面急速趕往鄜延,來檢視此地情形,一面派著信使趕往長安,稟報趙恆,讓他儘可能的坐好準備,或是早些移駕,不論是鳳翔還是秦鳳,甚至先到川中暫避,也比在長安被敵人圍住地好。
待到了鄜延,他也並沒有先見過前方將士,而是冒險帶著部下騎兵,孤軍深入敵境,結果發現雖然有少量的兵馬集結,卻很少女真,也並沒有大量的騎兵,雖然看似有好幾個萬戶,其實全非精銳,對他這一支小股的騎兵,都顯地沒有章法,使得他有驚無險,深入敵境又安然返回。
到得此時,他己經多半可以判定,金兵是在潼關給宋軍壓力,逼迫宋軍主力前往潼關駐防,而以三到五萬人的精銳,想方設法,自龍門渡河,直插長安,以皇帝的安危,逼的宋軍陣腳大亂。
同時,在鄜延路佯攻,使得這一路兵馬也不能後撤去救長安。
這樣的安排,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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