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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被困於五國城,這個在當時金國最荒涼的小城之一。緊靠著黑龍江的城池,其實不過是一個大土圍子,用來關押他父子二人而已。
一想著自己落入現在的境地,沈拓就有一種哭也哭不出來的感覺。
而有時候用銅鏡自照,更有著荒唐之極的感覺。這個清秀,瘦高,下巴上留著一撇小鬍子的年青男子,竟是那麼的愚蠢,那麼的孱弱,那麼的無能,雖然身遭不幸,卻落個萬世罵名。
而現在,這個軀體還在,靈魂卻換成自己,沈拓常常撫須苦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立刻一頭撞死。
靖康二年四月,金兵破東京城,俘虜了宋室二帝,並親王、公主、皇孫、百官、工匠約十萬人,以八百多輛牛車載運親貴,其餘上下人等,徒步跋涉,一路上顛沛流離,苦不堪言。
徽宗寵妃曹才人如廁時落單,被金兵姦汙,徽宗無法可想。
欽宗離京時,被迫脫去龍袍,戴青笠帽,穿黑衣,騎青騾,受盡侮辱。
欽宗的皇后朱氏貌美,無數金兵金將對她加以調戲,她不堪忍受,在將要到上京時自縊身亡。
車過相州,遇大雨,不少宮女無計可施,躲到金人營帳中避雨,有很多人被姦汙。哭聲震天,尋死者數百人。
其餘鞭打,飢餓,侮辱,更是家常便飯。
待到建炎元年時,好不容易到得上京,金人舉行了獻俘儀式。宋室二帝換上金國衣裳,青衣氈帽,袒露前臂,在完顏阿骨打的廟前俯首而拜。
然後,叩拜金太宗吳乞買。
好不容易忍受了這些折磨,卻還是不能在上京安頓。金國貴族將宋室的后妃、公主、宮女瓜分一空,將文武百官分插安置,卻將徽宗與欽宗父子,送到了黑龍江畔的五國城內看管。
這裡的日子其實也很簡單。每天雞叫喔喔的時候,起床,用青鹽擦嘴,吃飯。然後晃悠到響午,吃午飯,然後繼續晃悠,吃了晚飯,就可以上床睡覺。女真人是蠻子,根本不讀詩書,更加不可能給這些貴人們準備油燈物什,晚間有了急事,才會點起松油火把。
真的是: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
還得加一條,娛樂基本靠手。
二帝原本的嬪妃早就被瓜分一空,那些宮女什麼的,也被下等的金兵搶了個精光。現在在他們身邊服侍的,要麼是人老珠黃連女真人也不要的老太太們,要麼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
沈拓呆了這麼些天,真的是苦悶非常。原本的趙恆要傷感帝位的落差,和緬懷失去的綿衣玉食。沈拓雖然不是帝王之尊,原本也是位高權重,坐的是進口小車,吃的是山珍海味,享受著一切現代化的出產。
就算是沈拓青年時生活的窮困農村,也比這五國城在物質享受上,不知高明瞭多少倍。
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沒有書籍,甚至連個女人也沒有。打眼看過去,除了人妖就是滿臉橫肉的金兵看守。
“陛下,該回去了?”
一個諂媚的聲音在沈拓耳邊響起。沈拓扭頭一看,正是他的帖身太監,內侍趙炎。
朔風如刀,極目看去,白山黑水間而一望無際的茂密從林,橫亙於眼前。而隔的不遠,就是奔流不息的黑龍江水,向著五國城傾洩著無邊的寒氣。
沈拓縮縮脖子,咧著嘴抽著涼氣,向趙炎道:“說了不要叫陛下了。金人封我為昏德候,嘿嘿,昏德昏德,倒也恰如其分。”
宋室二帝被俘虜至金國上京後,徽宗被封為昏德公,欽宗被封為昏德候。這不過是中原皇帝玩過的把戲,一是在心理上羞辱對手,讓這些原本的天子在內心丟掉自己原本的身份。二來,也是昭示他們喪德失國,乃是天意耳。
沈拓來自後世,當然知道這一對活寶父子的事蹟,對他們的這一光榮稱號,倒也並沒有覺得不妥,坦然受了。
趙炎卻不知道眼前的主子早換了性子,卻是忍不住泣道:“陛下怎麼能這樣說,大宋並沒有亡國,聽說康王早就豎起義旗,開府建牙稱大元帥,旗下匯納了無數義士,將來打敗金人,必定能迎回陛下的。”
“嘿嘿!”沈拓不由笑出聲來。
他攏攏獸皮衣服,使得熱氣不洩,一邊跺腳行走,一邊道:“是啊,等著康王來救咱們,嘿嘿嘿。”
趙構為了不迎還二帝,保住自己的皇位,連大片的國土都能不要,還利用秦檜殺害了抗金大將岳飛,指望他來打救,下輩子吧。
他在前急走,趙炎雖然不解其意,卻也急忙相隨而行,在沈拓身後跟隨,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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